青年站在阳台上俯视季悠然回家的身影,她步伐有些乱,但好在有李泽言的搀扶,等看她进了电梯,李泽言再望眼她的住处,才看到一抹身影,「……」
既然有人等着,他也不用担心,便转身驱车离去。
季悠然走出电梯还神智不清的,推开门之际,风从阳台吹来,跟先前烦躁的暖意不同,这微风带着丝丝凉意,让她马上清醒过来,继而便看到站在阳台上的白起。
白起转过身来,风将他的衣襟吹得动荡不堪,季悠然愣在原地,迟迟没有动作。
他以前也经常这样等在阳台上,可是这回看着他,距离仿佛很远,隔着天堑,以致于让季悠然不敢挪动脚步。
「……白起。」
风场禁锢,气流一下反方向窜动起来,力道大得仿佛在推挤季悠然往前,而顺着这股风力,季悠然也不再犹豫,三步并作两步终于跑过客厅,一下抱住了白起,「白起……」
白起埋头不语,他总是不说话,让季悠然很不安心。
可等到她抬头才发现不知为何,他已经泪如泉涌。
季悠然手忙脚乱的给他擦拭,看着他流泪,却比自己哭泣还要伤心,白起止住她的双手,「傻瓜……你怎么也哭了。」
她大概是感同身受,虽然不知道白起内心经历了怎样的波澜,但从他的表情来看,那一定很难受。
最喜欢的人,变成了最亲近的有血缘关系的人。
这对季悠然而言可能是件或喜或悲的事情,但对白起而言,绝对是世界末日。
他不想放手,可是事到如今,却不得不停止这一腔热血。
※
是夜。
微风拂动飘窗上挂着的铃铛,清脆作响。
季悠然伸手想要去抓摇曳的流苏吊坠,可是一只手顺着她的手臂覆来,轻轻带回原地,在咫尺距离的风铃仍在左右摇摆着。
「放心,我会让它一直响的。」
※
天蒙蒙亮,在生物钟的作用下,白起睁开双目。
整个房间被一半的晨曦打亮,微光洒在床边,星星点点,像被打破的星砂玻璃罐。
冷气嗖嗖的吹着,白起起身关掉空调,走了出来。
昨晚白起留宿,是因为突发状况停电了,热得吃不消的季悠然只好用了他的风场控制来降一下温。现在季悠然正在厨房里做早餐,要是平时,她可能会把整个上午睡过去,但因为昨晚喝了点酒,她大清早脑袋就开始作死疼痛,迫不得已醒了过来。
看到白起起床了,季悠然连忙跑去阳台给他拿换洗好的衣服,并且阻拦他往客厅跑,「等等等等!」
白起不以为意,但被季悠然一推,也窘迫的耳根红起,「那你,帮我拿一下。」
季悠然小跑去阳台,马上给他把衣服拿过来,门铃却在此刻响起,季悠然挥挥手让白起去房里,白起也听话消失在客厅。
打开门之际,季悠然看的不是来人,而是被白起带上的卧室门,她不禁松了口气,然后面向来人,「……李泽言?!」
「怎么样?」
「什么怎么样。」
李泽言绕过她进屋,季悠然拦都拦不住,「你怎么来了,今天不用去公司吗?」
李泽言很平和的说道,「才七点,路过就上来看看。」
他手里还拿着什么,放到客厅桌上,「起这么早,在做早餐?」
季悠然连忙挡住李泽言去厨房的脚步,「你不准看。」
「不准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