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点儿没错。

    他越想装作不在乎就越在乎。

    那个赤红的零分乍一看是他对那场考试不公平的抗议，但其实更是他怯弱的表现——在得知了在实战中不能对别人使用个性后，他几乎瞬间就知道了自己将会被淘汰。

    ——还好我报考了普通科。

    在那一刹那，他无法抑制地产生了这样的念头，但随即又厌恶起逃避的自己，战与不战两种情绪在他的大脑里翻涌交错，直到她看到了坐在窗边的狩野加势。

    ——你觉得自己能比得上那些有攻击性个性的家伙吗？

    ——为什么不能？

    他看着狩野那理所当然的眼睛，就像看到了今天来参加考试的、相信能进入英雄科的自己。

    太不自量力了……太难看了。

    使用着根本无法攻击的个性，拼尽全力却仍然没有办法及格的自己，和那些只会口头上喊着“我也想成为英雄”却什么都不做的家伙有什么区别呢？狼狈的用完自己的最后一丝力气，却连入口的大门都触摸不到，这样的人不是太可怜了吗？

    他站在考试场地的入口处，于初春的寒风中垂下了自己的手。

    ——至少，让我保留一份，身为失败者的尊严吧。

    【心中翻涌的情绪到底是羡慕还是憎恨，心操人使自己都说不清楚。】

    狩野加势盯着心操那张发怒的脸，心想他真的很适合当“敌人”，不过比起爆豪胜己还是差得远了：“如果你准备转调到英雄科的话，以你现在的能力是不可能的。”

    心操呼吸一滞，脸上尚带着愠怒看向狩野，就听到她说道：“一味的羡慕别人的个性和好运气，不接受自己的人是不可能变强大的。”

    心操人使：“……你是专程过来泼我冷水的吗？”

    “……不，”狩野突然想起草薙剑三把她赶出去时说的话，“我是来迎刃而解问题的。”

    心操：“……？？？”

    “同为精神系的个性，”狩野在一片喵喵喵的悦耳之声中诚恳的问道，“你有因为过分依赖个性反过来却丧失判断力的现象吗？”

    心操思索了一下狩野这句话的意思：“你这句话就跟几百年前工业革命时，工人们抗议机器们剥夺了他们的工作是一个意思。”

    历史不太好的狩野茫然地眨了眨眼睛，心操叹了一口气，干脆给她摊开了掰碎了说清楚：“你的个性只是信息，而不是指南——它既没有逻辑思辨，也没有善恶判断，你不能把它全盘接受，而要加入自己的分析和思维……这样说你听得懂吗？”

    狩野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虽然有些一知半解，但是我觉得你说得很有道理——这个个性在我身上真是亏了。”

    “好说，欢迎继续来询，”心操把笔记本翻开了崭新的一页，“作为咨询费，你就告诉我a班入学考试第一名的个性怎么样？”

    “……你是真的很想进入英雄科啊。”

    “怎么，还是觉得我不自量力？”

    “不，这下我觉得你能调进英雄科了，”狩野把在她脚边的猫咪抱了起来，毫无负罪感地把爆豪胜己卖了，“成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