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此,穗禾今日前来,除了是要尝试着与旭凤亲近之外,其实更多的,她还是想趁此机会亲眼见见那位本领通天,能够入得了他们天界二殿下之眼的女子。
“殿下既已是在洗尘池,那穗禾不便打扰。不过,穗禾听闻,殿下之前涅槃遇袭,乃是多亏了一位姑娘悉心照料,这才方是化险为夷。穗禾听闻恩人尚住于栖梧宫中,可否烦请飞絮仙侍通报一声,穗禾此次前来,也备了礼,特是感谢那位姑娘对殿下的救命之恩。”
这一番话说的,当真是挑不出一丝毛病。
未等飞絮和了听回话,直觉由远及近而来的,是一股熟悉的灼热灵力。
“殿下!”
“殿下!”
只是身着着白色亵衣,旭凤显然没有料到会在他自己的寝苑门前还能碰上外人。可旭凤作为一个男人自然是不会跟个姑娘家一样扭扭捏捏,所以也不过就是微微一愣罢了,随后的旭凤,他依旧是神情如同往时,只不过下意识的,他更加抱紧了怀中的软玉温香。
“穗禾来了啊。”
在回过头瞧见了那被旭凤打横抱着,且埋头在他胸膛前的女孩子身上所盖着的浅金色外袍的一瞬间,穗禾当即就愣住了。直至听闻到旭凤的清冷声线在唤着她的名字,穗禾这才是猛地反映了过来。笑得勉强又难看,她福了福身子,如鲠在喉。
——穗禾公主来得不巧,殿下方才去了洗尘池沐浴。公主想来也是知晓殿下的规矩的,非是洗尘池……便就是连洗尘院也从来容不得外人进入,饶是宫内侍婢都不敢违旨踏入一步。
“殿下此番……可是从洗尘池归来?”
穗禾沉闷的语气硬是生生的将疑问变成了肯定。
而凤眼微眯,旭凤出自礼貌的嗯了一声。
随即转向了飞絮,他道:“热水可有备好?”
“回殿下,按照绾绾姑娘的交代,热水和药材俱已备齐,现皆置于殿下寝苑。”
“很好。”往着里面走的脚步突然顿住,旭凤仿佛是才想起来一般的回头看向了那始终立于一旁,面色已是褪白的穗禾。
“我还有事,你自便就好。”
既是主子回来了,了听和飞絮朝着穗禾行有一礼,然后也就直接随旭凤而去,甚至是连殿门都顺手关了起来。
最后,在这里……在门外,徒留下了一脸难堪的穗禾。
心似是沉入水底,手慢慢收紧直至颤抖握拳,穗禾偏头,印入眼帘的,正是这太宸苑中种有的一株凤凰树下以前从未出现过的木制秋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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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生有八苦,生、老、病、死、爱别离,怨憎会,求不得,放不下,是以五阴炙盛。绾绾活了二百多年,端可以说得上是活得玲珑剔透潇潇洒洒,她身处凡间俗世随缘而行所遇而安,对于外物,不求,不累,不愁,不执着……与那碌碌之芸芸众生相比,绾绾则似乎更像是个了虔诚的教徒,她守着本性心无旁骛,是以,绾绾从未如此被杂念纠缠过。所谓辗转反侧,寤寐思服,她思的,自然是除开了旭凤之外再无旁人。
坐在秋千上,女孩子随之轻轻的晃。
“如若真是对我无意,你又何必这般烦扰。”
“……”
“以你的性子,不是应该当断则断吗?”
“……”
绾绾始终没有说话,低着头,她长长的发丝顺势滑落于了脸颊边。那纤弱倩影虽看起来还是气定神闲,但不能忽略的,是自从旭凤出声以来,绾绾那原是藏在了袖中的小手搓捻着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