摸了摸鲤儿的头,回答道:“按照天界的规矩呢,守孝是要着丝麻丧服的。但是按我们龙鱼族的规矩,守孝要着生麻丧服。”
“那大哥哥是不是选错了呢?”鲤儿好奇又追问。
润玉听得鲤儿童言童语,如重锤击于心间,他按捺不住嘲讽和悲哀,眼眶泛红,道:“是我没用。”
扑哧君还是欲宽慰润玉:“大殿切莫自责,孝存于心,干娘泉下有知,看你顶着天地天后的重重压力,还为她守孝服丧,已经很不容易了。相信她一定会含笑九泉的。”
润玉咬牙道:“远远不够!一口气不来,往何处安身!”
“那大殿下,不如放下一切,跟着我和鲤儿,一起远走高飞。可好?”扑哧君眼含期待。
“如今,恐怕连做闲云野鹤,都是一种奢望了吧。”
扑哧君听得润玉如此回答,心下也难受,终于还是横下心拿,拿出一个花纹繁复的白色锦盒。
“干娘曾交代我,日后,若有风云变幻,将此物交予殿下。”
润玉接过盒子,看见盒内是鸟族兵力部署以及龙鱼族的令牌,眼前皆是娘亲一生为他而做的种种,又是娘亲倒在自己面前的模样,一幕又一幕皆联系着他如今的无能为力,他终于忍不住,冒着青筋遣了扑哧君出去。自己却又一人跪于生母画像之下。
阿锦原是偷偷躲在一旁,心情也十分复杂。既愤怒天后欺人太甚,又心疼润玉如此卑微,但她知道此时需得让润玉自己呆一会,她就偷偷的,偷偷的,打算溜出此间。
“觅儿,你都看到了罢。”身后传来润玉幽幽一叹,如冷风拂过,吓得阿锦一阵激灵。
知道自己此时走不了了,阿锦硬着头皮回头,见润玉正盯着她,眼神复杂莫名,她于是应道:“是...我一不小心....”
“觅儿,你是不是觉得我很恶心?”润玉直接打断了阿锦,阿锦一怔,看润玉眼眶都红了,她一时呆住了,没有回答。
“亲母被其所弑,我还要曲意逢迎,还要做此等不甘之事。觅儿,你是不是也瞧不起我,现在才想快快离开?”
#黑化的小白龙好可怕##小玉儿越来越不好应付了怎么办#
阿锦实是被小白龙的操作惊呆了,她向润玉急走几步:“你这脑袋里面装的都是什么?我怎么可能嫌弃你?”
润玉惨然一笑:“虽润玉从小不招人喜欢,也不惧讨厌我的人再多一个。”他沉默了一会,咬牙又道:“但我独惧,此人是你。”
阿锦听得此话,心头泛酸,默默抱起润玉的脑袋:“小玉儿,我知.....我知道你太辛苦了。但是你不要忘记我说的话,你半点错都没有,有错的,是那些伤害你的人!我也绝不会因为你的忍受和悲哀而讨厌你的。”
阿锦说的话,每一个字,句句熨烫在润玉心间。他感觉自己黑洞一样的灵魂瞬间填满了,又有更多情绪冲了出来。像所有的,所有的一切终于有了一个出口。他眼泪落了满脸,浑身颤抖,自己却丝毫不觉。
阿锦默默坐过去他身边,环着他道:“没事的,一切都会好的。”
一切都会好的。一切都会好的。一切...都会好的。
面庞有湿意,阿锦伸手一摸,才知道自己亦满脸是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