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张元渠说话向来爱夸张,刚才也说这消息早就世人皆知。事实上他却是最老好心肠的,不然也不会扯着刘若然过来打掩护,特地告知谢仪这件事情。
“是哪位皇子上位?”谢仪询问道,她一贯柔和,即便是声音也有点清甜,如果不是她在骑射一马当先,私底下那几个多嘴多舌的还不知道要怎么扯掰他。
“七皇子。”刘若然在床板上敲了敲,浓眉微皱,看起来对这个结果不大看好。
谢仪蹙眉,当今圣上有六子,这七皇子偏偏是最幼小的那个,如今才八岁,如何能担当得了圣人之位?
她轻声问道,“摄政王是谁?”
张元渠抚掌大笑,“我便知道谢仪思绪敏捷,一下便想到这处。是厉王。”
谢仪一惊,竟然是厉王。
通常走到王爷这一步的大多是皇帝的兄弟,但是厉王不同,他是刚驾崩的先帝四子,骁勇善战,因为偌大的功绩而被赏赐王位,却也因为偌大的功绩而饱受猜忌。前段时间刚被圣人从西南迁到西北去镇压契丹,还未回来。
虽然他封号为厉,一眼便能看出先帝对他的纠结。但百姓们感恩,私底下常唤他四王爷,倒是少有人直接以封号相称。
这么一位远离朝政的王爷是摄政王,那么真正主持朝政的人又是谁?
谢仪心里浮现一个猜测,“刘太后摄政?”
刘若然眼底带着赞许,“如果不是为此,七皇子也登不上这个位置了。”
刘太后,也便是刚逝世的先帝的皇后。
她膝下只有一子,便是七皇子。相比较前面的诸位皇子,七皇子的母家势力最为雄厚,但可惜便是这岁数让他几乎无缘帝位。
可如今刘太后摄政,而她又挑选了远离朝政,几年在外征战不得回京的四王爷作为摄政王,不管私底下到底进行了什么交易,如今便是一下子扫光了前面的阻碍。
“刘太后当真是位颇有手腕的女子,如今朝政混沌急需要新的血液,刘太后需要真正属于她的官员,这才大开恩科提拔人才。”刘若然赞叹道,虽然对女子摄政颇有微词,但不足以掩盖刘太后手段老道。
谢仪对此只是点点头,然后看着张元渠,“你打算下场?”她和刘皓然都是打算在下一次便下场考试的人,但是张元渠不同,他原本并没有打算这么快。
张元渠不耐地皱起眉,“父亲说了,如果我这两年不能够下场考取功名,他就要先帮我定亲。那老头子不敢和祖父说这话,就会威胁我。”
张元渠的父亲张绍元是一言堂,在朝为官,除了他父亲张山长外,谁的话都不会听。
虽然祖父可以为张元渠省去不少麻烦,但是他又不是黄口小儿,自不愿事事都依靠长辈。
“如此一来,我们竟都需要下场了。”刘若然淡淡地说道。
这对泉渊书院又何尝不是个好消息。
张元渠突然道,“你游历了大半年,看起来大有不同了。”
谢仪瞥了他一眼,淡淡道,“你想说些什么?”
张元渠猛地靠近他,笑嘻嘻道,“不然你告诉我,路上可有美人相伴?”
谢仪单手压着张元渠的肩膀,又把他压坐了下去,“毛毛躁躁的。”
刘若然眼底含着笑意,“子美可真的……”
还没说完,张元渠一把捂住刘若然的嘴,“别这么喊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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