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夜贾故是被两个婆子拖进来的,佟夫人一看,这是真的喝醉了,赶快带着丫鬟们拧帕子扒衣服。
等人都下去了,贾故一下子坐起来,把佟夫人吓了一跳。
“你......躺好了,吓死老娘了。”
贾故下床,抓着茶壶把水喝干了,“我心口这里难受,喝的多了,烧心。”
佟夫人慌忙给他揉揉,“又去望江楼了,和谁喝的啊,贾贵也没说清楚,你是连后院都没回来,直接跑了个没影。”
“和贾老二喝的。”
“贾老二不是你吗?你行二啊。”
“谁说的,我是贾老大,我自成一宗,我跟他们金陵老贾家没关系,咱们是北地贾家,咱们是北边的。”
“好好好好,那贾老二说什么惹着你了,我听说他连一只鸡都抓不住,肯定是嘴上占你便宜了。”
“哎,百年簪缨世族,都让贾老二毁了,今儿皇上说荣府欠国库银子,我寻思着是让我跟他们说,省的圣旨来讨要的时候,没脸不说,慌忙之下哪里能凑得齐,我背了三十万两的债,说他们一人二十万两,麻溜的凑齐给户部送去,贾老二说,别人不还咱们还了,老亲们埋怨。我就说,你管人家说什么了,你是不是该还这银子,他又说这事儿听老太太的,我说妇道人家没见识,如今问你,你这二十万两还还是不还,他一大老爷们就对着我哭,哎呀,对着我哭,就哭不说话,我忍了又忍没上手揍他......他哭的厥过去了,荣府的人一看,哭天喊地的抬着他走了,我看啊,这银子他是不打算还了。”
“那这银子,咱们还了......?”
“当然要还啊。”
佟氏趴在贾故耳边,“您去蛮夷龙庭,缴获的......”
“嗯?”
“我错了,是咱们捡了的那二两银子,也要填在里面吗?猛地拿出来那么多,人家问在咱们银子从哪儿来的,怎么说啊,而且,这笔银子也不在城中,让你们爷俩埋在城外了。”佟夫人用北地土语小声的趴在贾故耳边说出来,不安的看着他。
“以后忘了这事儿。咱们书房不是有摆设吗?卖了都卖了。对外说,那是你嫁妆。”
“我娘家就是乡下的一个土财主,哪儿有那么值钱的东西当我嫁妆啊,再说了,有宝贝都留给我兄弟了。还不如说是老国公的私房。”
“老国公的私房到我手里的也就是爷现在穿的这套盔甲。连兵器都是爷当年自个置办的,对了,还有给你的聘礼,那也是老国公的私房。”
“这有钱不敢花......对了,咱们把字画书籍拿出来,找人装作行商买了,字画贵不贵全在一张嘴上。”
“不用,就算是自家左手倒腾到右手,好东西一旦漏了风出去,总是遭人觊觎,何况咱们手里的东西,单拿出来一件都是传家的宝贝。把家里的好木料和金器银器拿去卖了,把咱们新置办的庄子卖了,过了这阵子,再买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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贾故这边,把家里表面上能卖的的都卖了,凑了四十万两的银子,那边贾赦也弄出来十六万两银子,两下一凑合,五十万两,让人大大方方的送到户部去了。
贾赦在家,又受了老娘的白眼,就是府里的下人们,也纷纷的说大老爷傻。
户部给了贾赦五十万两的收据,眼巴巴的等着贾政,贾政当没看见,他有一个本领是谁也学不了的,那就是无视,或者是厚脸皮。这件事让贾政含糊着,见人就说家道艰难等,生怕有人找他讨债。
好在皇帝再没了动作,满朝上下顿时松了一口气。连贾政,自己都有一种逃出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