确实是父亲的笔记,他如今还收着几封父亲的书信,认得老国公的字迹。
王子腾没看,直接给了身后的人,这里面,武官都是来凑热闹的,传阅的速度比刚才更快,很快到了贾珹的手里,贾珹仔细的读了一遍,除了满篇嫌弃贾赦之外,其他的再也没有了。
不对啊,既然是晚年遗书,老爷子要交代的肯定不是这一点事儿,对老太太的奉养,对子孙的教养怎么只字不提?不当爹妈不知道对儿女的挂念,就算贾赦再顽劣再上不了台面,里面也不该是通篇的嫌弃,如果真的是不让他承袭爵位,那么给他的补偿和安慰总该有交代和安排吧,听太仆寺的属官们闲聊的时候,说谁家的老太太老太爷去了,临死之前分了私房银子,嘱咐了孩子要多上进,哪怕是恨极了某个子孙,都是“人之将死其言也善”。
话又说过来了,事实是贾赦承袭了爵位,贾珹拿着信纸听大厅里自辩,贾政哭诉应该长幼有序,自己坚辞母亲的要求,大哥承袭了爵位,但是母亲不放心把家中托付给长兄,自己就出面打理......
一时间,朝堂上从嫡长子继承制和法理之外不外乎人情两个方面,又展开了一场辩论。
正方的观点是“贾赦属于嫡长子,家主和爵位就该是他的,如今荣国府被贾政把持,贾政持身不正。”
反方的观点是“贾赦毫无建树,且不思进取在先,父母有令在后,自该让爵位于其弟,以求光大家族。”
朝堂上吵吵嚷嚷,贾珹把信再看了一遍放在小太监的托盘里,这位等他了好久了。看着小太监走远吗,贾珹心里诽谤,嫡长子嫡长子,现在坐在龙椅上的这位就不是嫡长子。说嫡长子的,就是往皇帝的肺管子上捅刀子。
皇帝围着贾家三个人转了一会,看着小太监把书信捧回来,“既然是先荣国公的遗命,那就按着老人家的意思来吧。来人,去了贾赦的爵位,扒了他的朝服,贬为庶人,爵位由其弟平级袭了。贾政既然是家主了,那这个家主接着做下去吧。”
贾政稳稳的磕头,“谢皇上隆恩。”
“退朝”
大殿上所有人跪安,“恭送皇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