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知润玉随意一瞥便道:“换了。”
为首的仙侍愣了一回才道:“不知大殿有何不满意,小仙亦好备案修改。”
润玉道:“不要白色,以后都换成紧袖玄袍。”
为首的仙侍低低应了一声。而跟在其后的那个极为年幼的小仙侍却探出头来,大眼睛滴溜溜的转着,好奇问道:“大殿不是素来爱穿素雅清浅吗,怎的突然换了深沉沉的玄色?”
润玉目光凝在旭凤白袍金边的凤羽袍,扬了扬唇角。
“白色,刺眼。”
旭凤的脸色也跟着哐哐哐的沉了一地,真真是飞流直下三千尺。
那小仙侍还欲问什么,却被察觉气氛不对的为首仙侍紧紧拉着出了秋澜殿。
旭凤吐出一口浊气,仍旧劝道:“我知你是在母神处受了委屈,但是我亦在尽可能的弥补你。自小父帝母神所赏所赐,或是我修炼所得所惑,我皆与你分享。我真心将你视作我的兄长,亦是诚心对你。母神虽有小过,日后我定会从旁相劝。即便如此,你亦要置这数千年的情分于不顾吗?”
润玉闻言,侧头闭眼,唇角抿成一条锋锐的直线,似是忍的狠了,身影都抖了抖,半晌才定了下来。手一挥,桌上便出了两杯桂花酿。他将其中一杯递给旭凤。
旭凤不明所以,以为有所缓和,便接了。
二人干杯后。润玉这才无波无澜,清清冷冷,一字一句道:“敬你一杯,便当偿你多年相护之情。”
“此酒过后,你我之间,再无兄弟情谊。”
旭凤面色骤然惊变,从不可置信到勃然大怒,凤眸之中烽火升腾,怒极反笑。
“好,好!大殿此番可真是好样的,既然你已开口,我旭凤亦非爱纠缠之人。此后,桥归桥,路归路!你我之间,再无相干!”
说罢,便一甩袖子杀气腾腾的往宫殿门口走去。
行至门口,旭凤却忽然停住了脚步,头也未回,很是冷漠道:“前几日天生异象之时,有天兵见大殿竟漏夜下凡,不知所谓何事。本来此事欲上报于母神父帝,我既碰见,便拦了下来。此乃最后一次,大殿最好莫与那异星有关,否则旭凤定然不会坐视不理。”
“日后还望大殿,好自为之。”
旭凤走后,润玉一个人又在庭院里待了许久。
秋澜宫秋澜宫,春去秋来,叶落花不开。
从来都是此番寂静无声。
他负手立在庭院之中,仰头闭目,感受到落叶纷纷扬扬,打着旋似的从他的耳畔落下。整个人显出超然于世的静。
雪白的脖颈,温润而精致的侧脸——好像在与整个繁华世事遥遥对峙。
他轻声喃喃道:“兄弟之情,本就不该存在的。”
他忽然又低声笑了,眸中红光一闪,清冷之中带着一丝邪魅,如从地狱烈焰中妖娆肆意绽放的彼岸之花。
“女子本弱,为母则强。我倒真想看看……当你识清荼姚的正面目之后,可还能言孝道情分?”
“旭凤——你亦要好自为之啊。”
*
二个月后,天帝赐婚水神与风神,水神断然拒绝。花神从旁观之,心痛如绞,然深恐水神有违帝令,待水神离开后欲上前相劝,却不妨被天后发现,被困临渊台。
临渊台,仙灭神伤。
前有红莲业火,后有临渊电鸣,原本梓芬欲往临渊台跳下,却不知天后凝神听见何人传音,又将红莲业火布为火墙拦在身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