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下仙人一愣,随即终于晃过神来,跺了跺脚,便又恢复成了那个清爽整洁、唇红齿白的红衣小童了。
“梓芬啊梓芬,千年不见,你这气色倒是好了不少啊。如今看来,水神待你定是照顾有加、心意满满。如此,老夫也便放心了。”
水神、花神二人相视一眼,端的是情意绵绵。不禁双颊飞上粉晕,原本就姝丽无双的眉眼如今更是美丽动人,羞涩道:“仙人尽会笑话梓芬。不过,师兄自是待我极好的。如今我有觅儿与师兄在侧,又有二三知交好友,梓芬此生已是别无所求了。”
三位仙人话家常之际,小锦觅却是掂着脚,探着头,左右一瞧,小脸顿时一皱,扯了扯水神的衣摆:“今儿个觅儿生辰,旭凤哥哥和润玉哥哥都未能前来吗?”
这千年来,润玉和旭凤倒是常来花界。润玉便不用提了,千年前渡灵救命的细节虽唯有三位芳主知晓,但是其她芳主亦不是愚钝之人,待其自是多了一份恭敬。而旭凤,身为天后之子,初来花界之时少不免是要遭受一些冷言冷语的。即便是好脾气如水神,亦是淡漠了几分。但是这些旭凤皆隐忍了下来,而且在那紧要的百年渡灵中亦帮了不少忙。
是以花界众人对其态度倒是逐渐缓和了一些。
而锦觅并不知上一辈的恩恩怨怨,自出生后便承这两位关心爱护,三人以兄妹相称,感情亦是深厚的很。仙胎之中,千岁以下易夭折,是以千岁之诞算是大事。如今自个儿生辰,不见两位兄长,失落之情在所难免。
水神蹲下身,抚了抚锦觅的头发,温和道:“觅儿乖,如今正值天魔大战,你旭凤哥哥披甲上阵,斩敌无数,守护天界。而润玉哥哥身体不好,常年闭关,听说最近更是旧疾犯了。所以今日都未能前来花界为觅儿贺生,但是他们心里肯定是念着觅儿的,还着人托了口信来呢。”
小锦觅听闻,对了对手指,纠结半晌,勉为其难的小手一挥:“唔……还是打仗和身体比较重要,既然是这样的话,那我就原谅他们好了!”
水神唇角露出一丝笑意,而一旁的月下仙人却皱着眉道:“不对啊,凤娃现在确实是在忘川和魔界那个牛鼻子老魔打着呢,刚打了一场大胜仗,班师回朝倒没那么快。但是我听闻润玉今日已经出关了,我与缘机下界之时,还远远的瞧见他和那头魇兽驾着云飞在我们前面,怎会现在还没到呢?”
水神眉宇顿时一皱。
花神亦是望着天上云彩,担忧道:“大殿向来爱护关心觅儿,既然是出关了,定会前来花界。如今竟还未到,莫不是路上出了什么事?”
从天界到花界,再慢悠悠的观赏沿路风景,半个时辰也该到了。如今一个上午都过去了,人还没来,自然是有事耽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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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重天,人烟罕渺、地广人稀之处。
一团黑影紧紧缠着一团彩云,两相拼斗间,术光纷飞、云荡风起。而魇兽却在另一朵云彩上被阵法困住动弹不得,急的引吭高鸣。
一阵灵气激荡后,缠斗的二者终于退开。
彩云渐渐散去,露出当中一身玄衣的仙人,当真是风姿俊秀,玉润冰清。可惜现在双手被缚身后,浑身上下绕满了看不见了灵线,亦是如魇兽那般受了阵法所困,难动分毫。
润玉只微微一瞥便了然于心。
“缚灵符,我仙界之物,用的还是最为克水的业火之灵。上回,我从花界回转天界之时你便截杀于我,可惜被旭凤所阻。看来有些人被禁足思过千年,依旧是权欲蒙心、贼心不死啊。”
而另一边,黑衣覆身、脸覆面具的男子却不置可否,暗哑低沉道:“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