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尉一急,就要开口呵斥。
润玉阻了他,回首看着新兵们淡淡道:“你们若是不愿意我也不愿强求,但若是你们连说出口的勇气的都没有,何以有去‘做’的勇气。要知道很多事情,说可是比做要容易的千万倍之多。”
能入军营的新兵,多是怀着一腔热血来的。润玉如此一激,当即就有声音大声道:“我们要斩杀魔族、守护天界!”
润玉目光直直落在方才说话的那个新兵身上:“只是为了守护天界?”
那新兵在这么一双冰雪般寒凉而犀利的目光的注视下无所遁形。于是涨红了脸,大声道:“不仅仅是守护天界,我还要建功立业,要让所有人都不敢再看不起我!”
“你叫什么名字?”
“归流!”
润玉目光环视过一众新兵:“站在本帅面前的有六百人,只有归流有这个勇气吗?”
有一个人开了口,便如同洪水开了闸。众位新兵可不管你夜神和火神之间的阴谋阳谋,只知道如今谁是主帅,谁就是发号施令的人。
“我想当将军,威风!”
“父母在我小时候被魔族杀了,所以我要杀回来,我要报仇!”
“我父亲、我哥哥入了军营,所以我也要参军,哪怕是战死沙场!”
七嘴八舌、声音一个吼得比一个大。
如此响应,若是旭凤在此,定会慷慨陈词热血沸腾的鼓励一番。而润玉却没有。
他的神色还是一如既往的平静,只淡淡的对一旁莫名热血起来的都尉和神色莫名的黄仁道:“出发吧。”
……
魔界的月亮,是一轮巨大的血月。此时被不知何时涌来的厚厚的黑云遮去了大半,露出一轮血粼粼的弯刀般的形状。
然而这不详的一幕却是进了迷雾森林的众人所察觉不到的。
六百多人成战斗队形在阴气森森的浓雾里慢慢的穿行着。在队列最外围的百人手中所持的玄灵灯散发出乳白色的光芒,但是光线也只能照亮短距离的空间。身边是风掠过树木时卷起来的林涛声,时而是恐怖的号叫,时而是诡异的婴啼。
众人大气都不敢喘一下,背贴着背,臂挨着臂,安静中只剩下脚步声和风声交替。
自踏入森林后,黄仁的心中慢慢滋长起一股不详的预感,如同这周围黑暗中粘稠而阴冷的雾气一般,紧紧的缠绕着他。
“殿下,这里就是我军所能在迷雾森林里能探到的极限位置了,再往里走究竟隐藏着什么危险现在还不知晓。您是五军统帅,不可涉险啊。”
润玉忽道:“这片迷障森林如此阴森诡谲,若是魔界屯兵在此以图杀我军一个措手不及,该如何应对?”
黄仁心中有点急,又有点不屑,于是语气也不是很好:“天玄神君曾与其他天将共同商议过此事,所以才将我军军营驻扎之地后移了五十里。森林与我军边防中有隔着一大片空地,其上布满了阵法,且有天兵日夜值守。是以魔族除了极少数的斥候魔魅能过那地,大军是决计讨不了好的。”
润玉做了个手势,都尉一见当即叫停队伍。
黄仁以为这位祖宗终于想明白了要回去,谁知道润玉却往前走了几步,如冰雪般精致而冷漠的面容上忽然露出些微捉摸不透的笑意。
就像是盛开在雪山巅峰的莲花。
“魔族的确是过不了那片空地上的阵法……但若是天军自己送上了门,不知他们是奈何得了,还是奈何不了?
众天兵听得有些云里雾里,却不妨碍他们现在越来越紧张了。而都尉顺着润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