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吞从大江山发出的信笺晴明一封都没有回,他想着可能是晴明太忙了,所以没有来得及回信,或者就干脆是晴明家的那些小心眼的式神们把他的信给藏了起来,所以晴明根本不知道。
酒吞本打算自己再去一趟平安京,但大江山最近并不平静,不知从何处冒出了一些丧失理智、只靠本能的妖怪在他的领地大闹,弄得他麾下妖怪心惶惶的,酒吞花了些时间才将这些琐事处理好。
在收拾那些闹事的妖怪时还被一个奇怪的家伙缠上了,不过酒吞见他实力强劲,帮他加快了不少速度,便懒得理会了。
所以他直到现在才发现安倍晴明从平安京失踪了。
酒吞踏入庭院内,以往这里该有小纸人在这棵巨大的樱花树下打扫着落下的花瓣,晴明的式神们会在这个树下围坐着,有时兴致起了,能歌善舞的式神们就会在一起举办起宴会,擅长弹奏的演奏着乐器,擅长唱歌的则放声高歌,擅长跳舞的更不用提,自然是翩翩起舞。而那个阴阳师,便一脸含笑地坐在石桌后看着他的式神们嬉戏。
但现在酒吞目之所及,只有一片荒凉。原本在庭院中常开不败的桂花树、迎春树、多罗树、橘树衰败得只剩枯枝,落满了积雪;原本一直不停歇运送着水流的逐鹿也停止了摆动。
铺在樱树下的榻榻米上满是融化后脏污的雪和残枝败叶,一直长明不灭的石灯已不再亮起,甚至被吹倒在地。
酒吞脚踩在和泥水混在一起的积雪上,发出“咔嚓”、“咔嚓”的声响,在庭院内转了一圈,酒吞没有看到任何身影。橘树上没有鸦天狗,竹林里没有童男和童女,桂花林里也没有妖琴师在弹奏,池塘中的水静得不起一丝涟漪,水底也没有鲤鱼精和椒图的身影。
所有人都不在了。
酒吞意识到这一点,心脏被紧紧地揪住了。
晴明出事了,他必须得赶快找到晴明去帮助他!但是一时情急酒吞也不知道该去何处寻找晴明——酒吞一直以为晴明会待在这个庭院里,只要他过来就能看到晴明对他笑。
“可恶!”酒吞对自己恼极,他一拳狠狠地击在樱树粗壮的树干上,积雪簌簌地落了下来,打在他的身上。
“对了!阴阳寮!晴明是阴阳师——阴阳寮定有他的踪迹!”酒吞突然想起,抖落身上的残雪连忙出了这座空荡寂静的庭院。
阴阳寮的位置很好找,随便抓一个人类就问出来了。阴阳寮布有结界,酒吞并不是不能硬闯,但酒吞的目的是找人,而不是寻仇。内心的焦躁感烧得酒吞郁火旺盛,背后的鬼葫芦似乎感受到主人的心情也咧了咧长满尖牙的大口吐出一股瘴气。
正在酒吞盘算着是否该去打破结界直接闯进去时,一辆马车从阴阳寮内驶了出来。酒吞看到阴阳寮内的阴阳师似乎对马车内的人很是恭敬,心知这一定是个大人物。他潜伏着跟上了这辆马上,本想见机闯进马车问问里面的人,但酒吞很快察觉到了不对劲,这个方向是……看来马车内的人察觉到了酒吞的存在,是故意把他引向无人的废园。
“哈,看来倒有几分实力。”酒吞运行妖力,全身处于备战中。马车在荒草丛生的残垣断壁中停了下来,酒吞发现原本驾驶马车的那个马夫也不见了,只留下一个晃悠悠的小纸人在马夫座位上。“还不出来相见吗?”一道严肃威严的声音从马车内传出。
酒吞不欲浪费时间,直接现身。他双臂抱肩冷冷道:“那你又为何不从马车内出来?本大爷可是站在这里了。”
“咦——你是酒吞童子?”马车的帐幔被拉开,一名穿着狩衣的阴阳师正惊讶地看着酒吞。
“本大爷正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