桌上除了刚刚烹的茶,就是一只细长的白色玉瓶和一把削铁如泥的匕首。这把匕首还是润玉送给她来保护自己的,如今第一个染上的就将是它主人的血。
她知道润玉不会让她救他,可是她一定要救。锦觅看着树下躺着的润玉,微风拂过,树影摇曳,岁月静好。
也许,只有在这样的时刻,她才能肆无忌惮的看着他,她才能拉着他的手,抚摸过他的脸庞。
锦觅痴痴的看着描摹着润玉的眉眼,仿佛时间就在这一刻停止。那一腔浓烈的爱意无处抒发,锦觅终于低下头在她觊觎已久的唇上印下了虔诚的一吻。
这一吻无关风月,只为了她爱他的心。
锦觅在润玉的唇边停留了一会儿,是时候了。她挣扎着离开他的身边,却不知自己留下了一滴热泪在他的心里。
初初含苞的花骨朵,如今已舒展开了半数的花瓣,静静的等待着绽放它全部生命的那一刻。
小公主本就是娇生惯养的,擦破点皮,都要哭着喊着的。可是,这一回,她自己拿着心上人送的匕首割下了心头的血肉,却连眉头都不曾皱一下,一声不吭。只因为只要她出声,便会有人过来,她就再也没有救他的机会了。
鲜艳的血色自锦觅胸前的衣襟晕染开来,因她只轻轻敷上了止血疗伤的药,药效就算再强,这一时半会儿也止不住啊!
锦觅满头是都是汗水,她咬着牙坚持着,一定要尽快把药给润玉喂下去。
锦觅颤抖着玉瓶里褐色的药液倒在了碗里,褐色的药液遇上鲜红的血肉,顷刻间居然化作了一碗清透的水。若不是这空气里还弥漫着的血腥味和胸前伤口的疼痛提醒着她,锦觅还以为刚刚那一切只是她的一场梦。
锦觅一点一点用勺子将玉碗里的药液喂给了润玉,可是润玉好像是察觉了什么,就是不肯张开嘴。无奈之下,锦觅只能自己喝下药液再渡给润玉了。
白衣染血,锦觅苍白的脸上因着润玉有了一丝红晕,她踉跄着一步步挪回了房中。她要在他醒来之前离开那里,至于润玉会有暗卫来将他带回去的。
锦觅已经顾不上她的父王母后知道了会如何了,反正她已经做了。她知道她很任性,很让人头疼,那就再让她任性这一次吧!
锦觅回到屋里,费力的将身上染血的白衣剥下来,简单包扎了伤口换了一身红色的衣裙。还点上了她素来不喜的浓重的熏香,企图掩盖屋里的血腥味。
只因穿了红衣,她伤口溢出的鲜血便不容易被察觉了。至于,这一身被染红的白衣,则被她藏在了床底下。
做完这一切早已虚弱的不行的锦觅,躺在床上轻轻的喘息着。她摸出枕边的玉瓶,服下一枚黑色的丹药后,便这么睡过去了。
润玉一醒来就发现,自己居然睡在自己的屋里。可他明明是和锦觅在院子里烹茶的,为何会在房中?
心口隐隐的刺痛,嘴里奇怪的味道似乎还有些血腥味,这一切都让润玉有种不祥的预感。
果然,院中的茶具早已消失不见了。一切就想他做的一场不明的梦,可润玉知道,这不是梦。
锦觅,你到底做了什么?
润玉想要找到锦觅,问问她到底做了什么。可是,锦觅的房子里早已人去楼空。若不是,问了府里的人,润玉会觉得他见到的锦觅只是一场梦。
可,为什么这都是一天前的事呢?
有太多的谜团需要润玉去解开了,而这一切的源头就是锦觅。
王宫里君后从锦觅的贴身宫女处得知了锦觅的所作所为,她恨不得一巴掌打醒她的傻女儿。父母生养了你,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