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将军原来有个书办,各项章、奏、表、议、帖子、文书、书信都有书办代理。但书办原是个披甲提上来的,样样都会,样样都不精。
自从陈将军看了贾环的字,便要贾环给陈衙内教字。两个衙内还没教上,陈将军自己用上了。
早上也不再把贾环送去小校场,就在府中,自己教他。巳时也不放人回家,把贾环按在自己书房给他写奏请上司,吉林将军,的帖子。
贾环问怎么写,陈将军道,告知将军此地要开冬日竞逐赛,请将军来此观赏,鼓励三军。不过,主要是告知将军自己行此一事的目的。务必让将军深有感触,就是不能赞赏有加,也不能将此事裁撤。
“此事也是移风易俗,礼乐睦民的好事,将军不会不答应。不过不能当大事写,将军为人稳重不愿多生事端。要是知道我大兴赛事不一定会同意。就当是个消磨时间的小事儿,请将军来顽两天。”
贾环应下,将军拿出以前往来公文让贾环誊写。给吉林将军写了请安折子,四周珲春、三姓、阿勒三城副都统同僚写了‘谨此奉状迎谒’的面罄书,邀请诸人前来玩赏。还帮将军将训练图式画成大图,将来做告示贴出去。
“将军何不做个可移动的大屏风,就是贴在墙上众人也未必都看的清楚。做在屏风上,让他们依次观看。看完了也好收起来,到不用怕冬日风雪把画儿打湿了。”贾环道。
陈将军抚掌:“那可好,好主意,那你就多画几幅,我让木匠打个屏风。只是告示还是要贴出去,让他们看得懂的、看不懂的都先看着,预备起来。不然等屏风画好,都多久了。。”
贾环给自己找了个罪受,累得手抽筋也得画完。还好往日抄佛经也是一日不黜,左手也能画两笔。
贾环坐在西屋画画,偶然想起自己自从来这里,还没给府里写信。马上打牲乌拉要进京上贡,或许可以拜托将军说请,送书信回去。
陈富看着贾环写东西还以为是在细化规则,谁知写的是家书。
偶然瞟了一眼,一封写着“在伯都纳为老太太祝祷。诉思念之情。男环跪禀父母亲大人万福金安。”
一封写着:“伯都纳颇冷,每每穿衣具思姨娘爱子之情。男环问姨娘安。”
“咦”陈富疑惑,“你这是给家里写书信,又不是外人。写给老爷太太这样我能懂,写给赵姨娘也这样生疏吗?”
贾环提起那封给姨娘的书信,道:“这样还生疏?我这样的口气已经是亲昵了。你要怎么写?”
陈富迟疑一瞬,道:“我从前也……没、没给父母写过,没想到写信还有这样的学问。”
贾环叹气:“学问可大了,这对人、对事不同,是书、是柬、是帖、是折子都不相同。就连《赞颂召请偈》开头还有一句‘稽首佛母慈悲主金曜孔雀大明王’呢。”
“单说这回给将军些书信,给吉林将军的就是请安。给其他副都统的就是邀约。”
“副都统们要是来,就要回复一个承见召。不来,要回一个承召不赴。来了要写诣见,让副都统有所准备,顽够了回去,还要写谢延款。”
“吉林将军不来,要回复一个勉励书或者未及见书。来了也要写谢邀,咱们将军要回一个幸顾示书。”
“这里头学问多着了,这还是不讲究的。要是讲究的,就要专门请一个笔帖式专管各类书帖来往回复。就像咱们老爷那样。”
贾环也让陈富写几封信,陈富想着虽然对神京父母无感。但临近新年,思念父母之情一旦想起,也难止的住。抽出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