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金见赵国基感叹,他并不认识这门亲戚也不多说,只是忍不住多嘴道:“你可知道,南来北往最重要的是什么么?”
赵国基疑惑:不是你说的那些?
乌金神秘兮兮道:“是认路,你看咱们这里。啊!你估计看不出来。等你去了屯子,你就看出来了。这里一下雪,那真是万里冰封。不小心遇到大风雪,能把人活埋了。整个北地,人烟稀少,你就是走个百里都不一定能遇着人。要是不认路,就那样在外行走,就是不遇着风雪,你看不见路,不辨东西南北,也早晚饿死在野外。咱们一路上回来,正是赶上各大庄子进京送年货、地租的时候,人多。雪也还没下大,所以你不觉得。换个时间赶路,你就晓得了。”
赵国基不禁点点头,深表佩服。乌金受到敬仰,这才收回心神去看比赛。
冰场上,时不时出现些意外。跌倒地上的,超人撞到人的,还有两队打起来,场外看客欢呼叫好的。
整个场地热闹不已,各队最后一人滑道终点,薄将军面前时,已将快到饭时。几个在场上看完比赛的裁判过来跟将军们回复比赛关键。
陈将军命人将烤堆点燃,加上料理好的全羊、全鹿烤了起来。
一阵阵香气飘来,赵国基这才明白那铁盘是烤架不是柴火堆。全场加起来七个火堆,北方人吃个肉也这么豪迈。
贾环闻着烤肉渐渐有些饿了,虽然桌上放满了点心,但桌上点心早就凉了。这样寒冷的天气,就是桌子放了炭火,上面一层点心也是冷的。更何况荣国府规矩大,没有吃点心的习惯。上回在西间偷吃,已经有些丢人了。当着众人面,贾环也不好动手去拿。他们面前的桌子都是特制的,里面是铁炉,外面是瓷壳,中间装着全是水的隔层。炉子里点上火,桌子上方的点心就不会冷。坐在矮褥上,围着厚厚的皮毯,偶尔摸摸脸也还是冰凉。
陈大公子看他冷,自己又不习惯用手炉。跑到陈夫人那里,把不知道谁的手炉借了过来,说要自己捂手。捂着捂着,趁人不注意把手炉塞给了贾环。
贾环无以为报,只好心疼的拔出自己宝贝匕首,给大公子切熟肉吃。
小厮端来许多在府里就做好,一直温着的吃食上来。陈大公子端了盘血肠到贾环面前:“这是蒙古血肠,我爹让人连日去前边郭旗人的营地买的。正新鲜,你尝尝,这和本地的血肠又是不一样的风味了。”
贾环看着玉白瓷盘里堆着红玉般的血肠,也不推辞,夹了两筷子尝尝。血肠有些咸津津的,没有辣味,贾环想着老太太估摸着爱这个。
陈大公子又把奶豆腐,奶干,拿了些过来。贾环不明就里,以为是府里酥酪般的吃食,吃了一口,当时差点把点心腻出来。这奶干子酸不酸甜不甜的,十分坚硬,吃着不似府里的点心那样香甜嫩滑。贾环吃也不是吐也不是,含在嘴里,眉毛都皱起来了。
陈公子看着贾环不爱吃,一阵说对不住,偷偷递给他一张帕子,让他吐出来。贾环实在不要意思在陈大公子面前露丑,免得人说他娇气。一仰头,把奶点心吞了,颇有些荆轲刺秦视死如归的架势。
陈大公子看着又好气又好笑,忙沏了茶给他漱口。
贾环看桌子上还有一堆,叫不出名字的奶点心,冷的、热的、硬的、流的。心里发苦,陈大公子叹气:“这是给你尝尝鲜的,你来一回,不尝尝蒙古特产怎么好说你来过一回。你尝尝喜欢的便多吃两口,不喜欢的,打发你小厮儿吃去。不要硬吞,跟我爹吃药似的。我娘可喜欢你了,恨不得把你抢过来当自己儿子,你不要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