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医院餐不太好吃。”我歪过头,“但你不能什么都不吃。”
卡卡西神情复杂的看了我一眼,轻叹了口气,“……我没什么胃口。”
我微微挑眉,也没有再强求下去,“那好吧。”
他有些沉默的敛下眼睫。
“带土的……奶奶还好吗?”
我侧着头凝视他的侧脸,那只赤红色的瞳孔仿佛凝固的鲜血,说到底,为什么写轮眼会是这种颜色呢?
啊……好想看清楚……
那些问题又好像消失在我的思维之中,我从思绪中撤离,仿佛能思考一般的低声轻语,“不太好。”
我闭了闭眼,重新睁开眼,看着他,说道:“带土的奶奶因为受到极大的精神上的刺激,精神陷入紊乱,出现了认知错误,已经失去了正常人的辨识能力了。”
“是……吗?”
结果到头来也不过是无意义的挣扎罢了。
旗木卡卡西摊开双手。
——他的这双手沾满鲜血,他的灵魂因为失去了活下去的意义而死亡溃烂,既然如此,那为什么他的心脏还在跳动呢?
我直视着他,只是这样看着他,我就能轻而易举的看出他的一切。
“卡卡西。”
我叫住了他。
我甚至已经开始疲惫于继续重复这种模式,但我还是轻声重复道,“波风大人让我转告你,对不起。”
卡卡西他…
“啊……这样啊……”
他就保持着相同的姿势,凝视着自己双手,仿佛无意识一般的低声喃语,他眼中的世界是那么的狭小,也是那么的空洞。在这里的这个人毫无疑问已经不是旗木卡卡西,而是一具空壳。
“这个……”
他虽然看向了我,却好像什么都看不见一样。
他从枕头下拿出了一枚染成干黑的木块,强硬的塞到了我的手中,“最后,琳说要留给你的。”
——这是一枚木制的护身符……临行前,我赠予琳,带土和卡卡西,每人一块的护身符。
我虚虚的握住那枚护身符,拇指和食指微微摩擦着上面的刻印,干透的血半染黑了木块上的纹理,我几乎是下意识的,重复着这个简单的动作。反复的用拇指描绘上面的字印,并不冷,反而因为藏在枕头下而倍感温热。
心脏钝痛着,可我……
不会(neng)流泪。
不会(neng)痛苦。
不会(neng)悲伤。
这既是死者的爱,亦是生者的一部分。
琳……
琳的悲伤……
琳……你啊……直到最后的最后,还是放不下吧,我明白的。你的死,会彻底毁了他,但你除开这个答案之外,再也找不到任何的办法。
所以……
“把你的眼睛拿出来吧,卡卡西。”我抬起头,握紧了手中的平安符,看向他,语调平静的说,“把你的……左眼,拿出来吧……”
——“!!”
他像是陡然活过来一般。
猛地扭头看向我。
我平淡在他能杀死我一般的眼神下,继续说道,“你很清楚的吧?院方建议你取出写轮眼。”
他逐渐握紧了双拳。
“够了!药师安!!”
他第一次喊出我的全名。
那么的愤怒,那么的悲伤。
“那是带土的眼睛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