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说着忍不住红了眼眶,而心中感叹终于来了的无歌忙笑着安抚道:“干什么这幅样子,这一天迟早要来,咱们不是早就清楚么,只不过,不知道我那些个好长辈会给我安排怎么样的亲事呢!”
说道最后口气里已经满是嘲讽。随即转头看了看依然在寒风中静静矗立的破败城府,心里默默的朝它告别,又向已经离两人挺远的团子喊道:“团子,走了,回家洗澡啦,你的爪子估摸着都黑成炭啦。”喊完就见团子将它的猫头歪转回来着了秦无歌一会儿,模样呆呆的很是可爱,但没一会儿就又转回头开始寻找不知爬到哪里的虫子了。
无歌好笑的摇头,却没再理会,抬脚往回走。
“把您放在这里十来年不闻不问,这次突然这么积极能安什么好心!”跟上她步子阿实低声抱怨,无歌嗤道:“好心也罢坏心也好,你该知道,我也不是那种任他们随便磋磨的人。”
阿实眼睛一亮:“小姐你——?”
“嘘……”无歌转头朝阿实比了个禁声的手势,嘴角翘起一个调皮的笑意便回过头继续走,阿实愣了一下之后又快步赶上来,似是犹豫了一会儿才道:“小姐,阿实不知道你有什么打算,可是不管怎么样……阿实……阿实是一定要跟着你的!”语气坚定而又决绝。
无歌心里温暖,却是转头假装鄙视的斜眼看她:“你跟得上么?”说着,脚下的步子加快了几分,阿实立刻就被拉开了距离,她不由气急道:“小姐!”心里对从小纵容自家主子学武这事儿是又后悔又庆幸。
盛唐的洛阳城规模或许不亚于长安城,但大宋的洛阳城显然跟过去不可同日而语,主仆二人一路斗嘴闲聊,将近半个时辰便从北邙山的天策府遗址回到了位于洛阳城城区内的王家别院。
进门之前,阿实还在犹豫要不要让秦无歌从后门去换身襦裙时,无歌已经大踏步潇洒的进入了别院大门,她压根儿就拦不住。
说是别院,其实只是个简单的二进小院,如今这里只住了四个人,外院是负责洒扫和看门的刘叔,内院住的则是秦无歌主仆二人和秦无歌这一世母亲的奶娘高嬷嬷,陈设简单朴素却很干净。
普进门,无歌便看见了落在外院中别无二致两顶素蓝布的小轿,冷笑了一声,瞥了一眼倒座房,见看门的刘叔正在茶房煮茶,倒座房里坐了几个轿夫,正一边缩着脖子烤火边一脸嫌弃的喝茶水。
没理会这帮人,无歌径自推开以前从不闭合的垂花门,一进门,便见一个小丫头立在她所住的东厢房门口,一见她进来便横眉指责道:“哪里来的蛮横汉子,这里是内院,不是你该来的地方,还不快快走开!”
无歌却是一边往正房走,一边慢条斯理的道:“你又是哪里来的蛮横丫头,慢说我不是外人,便我真是外人,这王府主家的待客之道若是传扬出去,你这丫头怕是也得不到怎么好结果!”
那丫头一惊,心里还在惊疑之时,跟在无歌后头的阿实气喘吁吁的边跨进垂花门边喊:“休要无礼,那是大小姐!”
话音落时,东厢房的门帘一掀,一个身材微胖,身着绛紫色夹棉提花褙子的四十多岁妇人走了出来,后面跟着的是一个穿着灰布棉袍头发花白的老妪。
尚未进正房门的无歌转头看了一眼刚出来的妇人,知道这就是阿实口中的杜妈妈,而杜妈妈则是看着眼前这个箭袖长靴,眼神凌厉的男装大小姐,禁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