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垂眸思索了一下,却仍是道:“城东会仙楼,报白某的名字,恭候十日。”说罢,便走到白马跟前去解缰绳。
展昭吃惊,暗暗咋舌,会仙楼啊,那可是开封最贵的地方,这白老鼠真有钱!
秦无歌见他要把漂亮宝贝牵走,心里急的不行,一遇到马就犯痴的毛病又上来,想也不想就脱口道:“哎,等一下,有机会我想借你的种,可以不?”
在场两个男的脸色都僵住了。
而秦无歌话一出口也恨得差点咬掉自己的舌头,忙改口道:“啊,不是,我是马儿的马儿的!”
白玉堂却是头也不回的牵着马快步走掉了,把秦无歌沮丧得不行。
展昭不可思议地看向秦无歌道:“啧啧,秦姑娘,真看不出来啊。”一旁的听不懂两人对话的阿实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但见小姐脸色不好看,终归也不敢问。
秦无歌翻了个白眼:“无聊!”又转移话题,“比武,你要去么?”
笑眯眯的看向无歌,展昭点头道:“去呀,为什么不去,跟白玉堂这样的人切磋,一定非常有趣!”说着,脸上的笑容越发耀眼,转身朝前方继续走,无歌摇摇头,看着他的背影,仿佛隐隐看到了他身后高高翘起晃来晃去的猫尾巴。
看来这展兄是酒逢知己千杯少,人逢对手喜乐多呀!
到了展昭介绍的客栈,果然干净又实惠,掌柜的又得了展昭的叮嘱,知道无歌和阿实这两个姑娘马虎不得,各种吃食用品都挺用心,炭盆将屋子里烧的很暖和,晚上洗澡时也都再三的来询问是否还需要加水,殷勤的阿实差点疯掉。
天色浓黑之时,主仆二人坐在被子里,团子已经把自己蜷缩成一团,睡成了标准的团子,阿实看着自家似乎在发呆的小姐,小心翼翼地道:“小姐,我们明天是让人来接呢?还是咱们自己回去啊?”
回过神,无歌道:“咱们本就是要打他们个措手不及,等他们来接,岂不是失了我们先前的目的?”
阿实恍悟:“对哦。”末了她又看看搭在屏风上的暗红色劲装和他们的行礼,“那,小姐你明天还要穿箭袖么?”
无歌也看了看屏风上的暗红色衣服,蹙眉权衡了一下道:“也罢,你给我明天给我拿套襦裙出来吧。”
“好的,小姐。”阿实飞快的答道,生怕无歌再改主意,如果不是无歌说让她明天再去拿裙子,她早就冲去解包袱了,要知道,自从十二岁以后,他们家小姐,几乎都已经跟裙子绝缘了,亏得她和高嬷嬷每一年都会根据小姐的身量做上两套,否则他们还得花钱去买,也幸好最后那些小姐没穿的都便宜了她,否则小姐就要觉得浪费了。
看着阿实摩拳擦掌的样子,无歌无奈的摇摇头道:“好了,天冷,早点睡吧。”
阿实答应了,便吹熄了烛火,二人躺下,聊了一会儿等到了王府可能会遇见什么,如何应对等话,没多久,阿实便没了声音,无歌自己出了一会儿神,自己也迷迷糊糊睡了。
可是这一觉,她却是在噩梦中度过的。
在梦里,她像一个旁观者,时而在上空,时而在底下,梦境,仿佛是在全方位的给她展示着惨烈的景象。
先是一座城门出现在梦中,城门上书陈州二字,接着景象转入城中,烈日当空,大地干裂,庄稼干枯,漫天飞蝗呼啸而过,整个大地再无一丝绿色,百姓哭嚎,饿殍遍野,整个一个人间地狱的景象。
紧接着,一排衙役开道,上书钦差等字,一顶官轿随之而来,轿后粮车辘辘而至,百姓喜极而泣,呼儿唤女,拥挤到府衙门口准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