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大夫将手指放在她腕上之前，悄悄的运起内里，按住了两条经脉。

    方大夫细细感受着脉象，眉头越皱越紧，王老夫人和丁氏看着这一幕，也忍不住心中惊疑，难道这丫头说她腿上不好，是真的？

    半晌之后，方大夫让换手腕，无歌顺从的换了，没被把脉的手依旧跟之前一样依样画葫芦，分毫不差，这一次，方大夫没有用多久，便将手和丝帕收了回去，站起身，朝王老夫人和丁氏拱拱手，一脸惭愧。

    “老夫人，夫人见谅，恕老朽学艺不精，小姐的脉的确有凝滞之相，且比较严重，确为针灸也不可挽回之症。”

    丁氏听了，却不死心道：“大夫，难道连个方子您也开不了么？”

    方大夫叹了口气：“老朽无能，便是开了方子，怕也只会是徒费银钱罢了。”丁氏张了张嘴，无歌猜她很想说我们家不缺钱，但到底还要脸面，终归是没说出口。

    收了药枕，方大夫备了药箱，道一句告辞，便随着因他进来的人出了王老夫人的院子。

    而有了这个开头，接下来的几天，无歌便开始了无休无止的诊脉，有时候一天一个，有时候一天两个，结果均是无能为力，当然也有说要试着给开方子的，无歌只淡淡的问那大夫在哪里开店，那大夫便满头冷汗的表示，自己想了想还是觉得方子不合适于是作罢。

    这让无歌敏锐的感觉到，这府外，怕是有些事情是她不知道的，她猜想可能进府那天打人的事被以讹传讹，然后这大夫听见她问地址，怕她去报复吧？

    同时她有些后悔自己当初找的理由了，但她又有些纳闷，王老夫人难道真的不怕那些大夫出去乱说么？

    不是说这边差不多都跟庞府说好了要娶她么？她落下个腿脚不便的名声的话，庞府不得退婚？

    但事实证明，她想的太多了，王钦若势大，加上大夫人们进门时走的偏僻的角门，走的时候都给了封口费，所以事情并没有传扬出去。

    反而无歌的另一个猜想是对了，开封城的消息传的那叫一个快，在秦无歌忙着被诊脉的时候，朝堂上，王相公和儿子王庆之被弹劾了，理由是家教不严，纵女行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