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眼下,天帝那声笑仿佛揪住他后颈皮,他说是,脖子差点弯不下来,领命离去。
润玉说:“回天。”
邝露跟着他回天界,眼中略有困意。
“让医官瞧瞧。”
“不用,明天就能好。”
“今晚不必值夜,我派人暂接。”
邝露眼波流转,又垂下眼睫:“却之不恭,谢陛下美意。”
这是余毒清去的最后一晚,夜歇洞府,邝露微微发起低烧。魇兽叼了块冰蚕丝,想铺到她额头上,左咬右咬,就是对不准位置。
脸颊轻蹭邝露,它感知到她的梦。一个接一个,水泡似的乱窜。
它吃了好大一把,让她好歇息,看了看那冰蚕丝,恼怒地呼了呼气。它踏着月色出去,跑到润玉宫殿,想咬润玉的衣角让他帮忙。天兵都认得它,给它让开一条路。然而它吃撑了,还跑了好长一段距离,才接近润玉案前,肠胃翻江倒海。
“魇兽。”润玉发现它不舒服,起身看它。
“你也不舒服?”他摸它的脑袋,“邝露如何了?”
它嘴张合几下,吐出一颗梦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