邝露那句话,撕破最后一层纸。
润玉心脏剧烈跳动,连带着尚未完全融合的一片神魂躁动不安。
属于方润玉的悸动汹涌而至,他用他的眼,记录了许多关于邝露的、被他忽略的点滴。她记得他的一切习惯,而她喜欢的茶点、说话的语调、青睐的天气,藏在他的脑海里。润玉曾经抗拒,眼下,这些东西穿过裂隙,一寸寸渗进身心。
手搭着额头,润玉闭眼。邝露一惊,扶住他,大叫“来人”。
此日后,润玉重新闭关,融合那片残魂。
他和心相互质问,有时内视自己,甚至能看见方润玉存在,要脱离他而去。他曾经堵住方润玉的情路,偏后者对邝露暗生情愫。
每回邝露有亲近举动,他便嫉妒他,露出冷冷一双眼。
宫殿外,天池畔,邝露坐在石桌旁发呆。
她该高兴的,他心里有她。
可是要他承认,他竟那般痛苦。
她坐立不安,不知不觉,行到上清天边缘。
一仙子在林间闲游,姿容端庄,执白马尾拂尘,穿天青云锦法服,风吹过,衣袖下部飘起。
识海倏然一清。邝露感到无边法力,行礼道:“斗姆元君。”
“你是?”
“小仙邝露,太巳仙人之女,忝居夜神之位。”
斗姆元君轻哦,太巳,天界是位叫此名的仙友。她长年隐居,对仙界许多人名,有些记不清。她回一礼,欲继续前行。
邝露跟上去:“元君且慢。邝露斗胆扰您清修,邝露……有一事想请教元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