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皇后求情,讷尔布大人怕是也要没了。”
从前娴妃是个真正端方的,连长玉都有几分亲近敬仰之意,如今……是了,嘉嫔的妹妹不日便要进宫,皇上该是有心将四阿哥交与其抚养的,却临时改了主意,可见是娴妃使了手段。
却也不过一声叹息。
那一厢,听罢高贵妃与纯妃之间的一番攀扯,皇上也累了,回宫的路上,叹了口气,像是突发奇想,又像是在试探,问:“傅恒,你认为长玉其人如何?”
心中闪过万千种念头,最终傅恒还是规规矩矩地回答:“奴才不敢妄议格格。”
“哼。”
皇上显然是对这个答案不满意,却也没再追问。
他自打见着这小丫头就知道不是个安分的,这么多年跟着太后念佛,还真当她收了心,谁知竟是愈发大胆,半点不饶人。高贵妃害她折了个宫女的事,她哪里是大度不计较,分明是找准了时机要对方加倍奉还。
最气人的是,她不是个没手段的,这宫里女人的那点套路,她比谁都清楚,却不愿意用。她连报复都要堂堂正正地摆在明面儿上,要对方只能打落了牙往肚子里咽,今夜旁的不论,明明是她刻意杀了高贵妃宫里的人,打了对方的脸,明个大伙儿还得偷摸着说高贵妃跋扈,清晏郡主刚正。
长于妇人之手,却未曾困囿于后宫之内,胸有城府,洞察世故,仍愿以阳谋治人,以真心服人。
“她若非生得个女儿身,何止于此。”
这句话说得极轻,意义却极重。
傅恒低下了头,只作未闻,然私心是承认的。
却似有一丝庆幸,说不清,道不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