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须臾她便放开警惕,睁开眼睛,抬手间房门轻轻开启,门外站着的却是许久不见的夜神殿下润玉。
“夜神殿下深夜前来,莫非是想通了?”
润玉缓步踏进屋中,眼尾一扫,房门便自动合上。
锦宁抬眼扫过润玉微微愣住,往昔所见,润玉确如传闻中那般温和端方,与世无争,虽然被天后打压,却也从未见过他如此低迷消沉,仿佛……仿佛失了魂魄一般。
“夜神殿下这是怎么了?”
润玉眼神涣散片刻回神却是不答反问:“敢问仙上可知当年先花神因何仙陨?”
锦宁眸光微闪:“情之一字,在所难免罢了。”
“只是这样吗?”润玉唇角勉强牵起,眼中却半点笑意也无,他盯着锦宁一字一顿地说,“润玉还以为仙上对天界,对天帝天后厌恶至此,明明对旭凤情根深种却不敢面对,是因为已经知晓当年先花神之逝实乃天后之祸。”
锦宁定定地看了润玉一眼。
“……你是如何得知的?”
从润玉的眼神中,锦宁看出来,他已经知晓,说这些话的目的并不是试探,反而像是有所感触。
润玉自顾自坐下:“如何得知已经不重要了,只是时至今日,润玉方才知晓竟与仙上和锦觅仙子同是天涯沦落人。”
不等锦宁追问,润玉便主动提起:“仙上愿意听润玉说一个故事吗?”
“愿闻其详。”
天亮的时候,锦觅伸着懒腰打开房门,无意间瞥见院中站着一个人,定睛一看,却是润玉。
锦觅立刻小跑到他面前欣喜地问:“小鱼仙倌,你怎么在这里?是来找我的吗?”
润玉淡笑:“几日未见,锦觅仙子可安好?”
“安好安好,安好得很,你呢?”锦觅凑近他仔细打量片刻露出疑惑的表情,“你脸色不是很好,是不是生病了?”
锦觅说着便去捉他的手要给他把脉,她自问博览医书,虽学艺不精皮毛还是会的。
一抓住润玉的手,她便察觉了不妥:“你的手怎么这么冰啊?当龙的都这样吗?”
润玉反手握住她的手,锦觅抬头看他,只听他问:“锦觅仙子,润玉有个不情之请,希望你能答应。”
“什么?”
“你能不能……”润玉犹豫片刻才缓缓说出请求,“能不能抱抱我?”
润玉话音才落,锦觅便张开双臂去抱住他,只是他比锦觅高出一截,锦觅无法圈住他只能退而求其次地抱住他的腰身。
抱了一会儿,锦觅抬头问:“这样可以吗?”
润玉眼中酸涩,喉间哽住,一时间竟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锦觅只当他默认了,便继续抱着他。
良久,润玉的双臂才微微颤着放下,试探着圈住锦觅,察觉她并无排斥才终于紧紧地用力地回抱住她。
洛霖来时,见到院中紧紧相拥的两人,眼中闪过一抹慈悲。
某种程度上来说,润玉跟锦觅姐妹俩何其相似,锦觅她们至少有自己护着,而润玉对天帝来说却是可有可无的。
天帝和天后之间并不和睦,所以对天后多次提议立旭凤为储都搪塞过去,但那只是因为他对天后有诸多不满,而对旭凤这个战功赫赫却光明磊落,恭顺有加的儿子十分满意。
洞庭湖之变后,天帝开始暗暗扶植润玉,大力促成他和锦觅的婚事,想利用他牵制天后和鸟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