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面色尴尬,心中苦笑不已。今日实在是自己难以自持,惹恼了卿卿,不知如何才能求她谅解……只是他早有决断,不能如此委屈,定要与她名正言顺地在一处才好。于是也起身整理了衣衫,未免旁人起疑,还叠好了床铺,追出门去。
华蓁出了门,才发觉自己不知道去哪里才好。
芳主她们才把锦觅抓回来,应当正在气头上,不管是找哪个都会触霉头;其他花仙么,与自己性情不相投,平日里少有往来,贸然登门实在失礼;至于老胡……肯定要抱怨一通锦觅又是如何如何,不去也罢。华蓁数了一遍,发现自己当真是天上地下,孑然一身,难道又要灰溜溜地回去?心里默默地给这个选项打了个打叉。
思来想去,还是去找芳主们好了,告诉她们自己醒了,免得挂心,秋后算账就算账吧。华蓁像个被班主任发现逃学兼早恋的三好学生一样,捧着一颗忐忑但有底的心去了芳阁。
果不其然,长芳主先是声色具厉地训斥了她胆大妄为,欺瞒尊长,叫她稍后自己去先花神灵冢前静思己过三天;又转问她和夜神到底是什么关系,须知天界与花界素有仇恨,劝她当断则断。
“两界冤仇,可是和先花神逝世有关?”华蓁想起当初和润玉的推论,忍不住出口相问。
“你如何知晓?”长芳主一惊,难道是谁走漏了风声?但此事只有众芳主和老胡知晓,绝不可能向华蓁透露。
“是我猜的。”华蓁隐去润玉,免得触动长芳主对天界中人敏感的神经,“先前众芳主谈及先花神,必言两界仇恨,更会对锦觅严加要求,不许她擅离花镜……锦觅的生辰离花神忌日虽不是十分相近,却也相隔不到一年。故而我猜测,先花神因天界而逝,锦觅就是……”
“够了!”长芳主知道华蓁素来心思紧密,却不想她凭着这些蛛丝马迹就将事实推断地七七八八,立即出言打断她,“此中缘由,众芳主已在先主面前立誓掩埋,你也不要再深究了。”
“……是。”华蓁顿了顿,又补充道:“先花神逝于天元二十万八千六百一十三年夏至,当时润玉才刚刚回到天界,即便是有什么仇怨,又与他有什么相干呢?”
“有什么相干?他生来便注定与花界是敌非友了!”长芳主仍是不忿,道:“何况世间男子多薄幸,一万年前,也有人对花界中人允诺过非卿不娶这样的誓言,如今又怎么样呢?还不是负心另娶,独留芳冢孤坟。我听闻夜神尚有婚约在身,他连自己都不能做主,又如何护着你?”
“润玉不是那样的人,他进来所作所为,芳主不曾看在眼里么?”
“我就是看见了,才更加忧心。今日他对你情深意重,不代表日后不会为了水神的支持,天界的权势抛弃你。到那时,你又该如何自处呢?”你今日看他愈重,他日只怕会伤得愈深。
“我知道长芳主为我忧心,可我也相信润玉的为人。就算……真有那么一日,华蓁也绝不会沉溺自苦。这天地之大,并非只有情爱。”
“你能这样想,我也放心些。罢了,福祸在天,我又何必枉做恶人。你自去吧”长芳主见她坚持,心道不撞南墙不回头,“不管将来如何,这花界总还是你的家。”
“华蓁告退。”
华蓁知道长芳主虽然不支持自己与润玉在一起,却也答应不再干涉,不由心头一松。方出了门,就发现润玉在阁前似是等候许久,见她出来,莞尔而笑。
笑什么笑?我原谅你了吗?华蓁心里恶狠狠地想着要他如何割地赔款曲意讨饶,嘴角却不自觉地翘了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