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众天兵是谁所辖?奉了何人旨意?”润玉不愿华蓁为难,出言相问。
“自然是奉了天后谕旨……”领头的神将显然是认出了夜神殿下,但他本属碧游宫守卫,背靠荼姚,自然不会怕他,神情颇为倨傲。
“本神却不知,天后何时有了私兵。”润玉一派温文尔雅,云淡风轻,“天兵下界,必得明旨,有所差奉。将军可有天后凤令在身?”
“这……”他下界本就是为穗禾临时指使,如何能有荼姚凤令?顿时讷讷不言,汗生背夹。天兵虽然守卫各处,名义上却皆是天帝臣属,不尊天命私自下界,此等小事于天后自是无碍,与他则是要命的疏漏。
穗禾正要狡辩,却看见润玉转身面对她行了一礼。
“润玉见过穗禾公主,方才听神将所言乃是奉了天后谕旨,润玉不明详询,他却支吾以对。天后仁善,必不会为了如此小事大动干戈,只怕是有人矫旨,心怀不轨另有所谋。还请公主明察,莫要做了帮凶才是。”
穗禾哑口无言。
她能说什么?说是荼姚要自己一定要带华蓁锦觅上天么?天后仁善普惠六界,夜神亲口所言,谁敢否认?
一方不甘徒劳而返,一方心怀警惕寸步不让。场面顿时僵持住了。
“不过是一张请帖的事,何劳穗禾公主兴师动众,大动肝火?我与荼姚太微自幼相识,他们断不会因此等小事怪罪于人,更何况是挑起争端了。公主无需担忧,自回天界复命便是。”洛霖不清楚如今这般场面是何缘故,但他选择回护梓芬的御众,也实在好奇与梓芬相似的锦觅,因此出言调和,希望穗禾能尽快离去,他好向长芳主相问。
穗禾见水神夜神皆站在花界一边,身后的神将天兵又被夜神前言所摄,知道无论如何也不能达成目的了,苦笑道:“既是如此,穗禾告辞。今日之事,必然上达凤听。”挥袖留下请柬,带着众仙离去了。
润玉看着那悬在空中的请帖,不禁哂笑她临走也要耍些小聪明。随即又拧了眉头,穗禾如此强硬,只怕真正要见卿卿和锦觅的,便是那高高在上的天后荼姚。她已经注意到了么?
锦觅原本是担忧长芳主的安危,匆忙赶来。如今见穗禾退走,留下的都是自己人,唯一一个不熟的大叔也帮花界说话,求证的想法又难以忍耐地浮上脑海。
“长芳主,您没事吧。”锦觅走上前去搀扶牡丹,抿了抿嘴角道:“方才蓁蓁告诉我,我是……”
“锦觅!”长芳主初听此言便打断了她,知道定然是华蓁又推测出了什么,还告诉了锦觅,心里有些恼火。“此处不是说话的地方,你们都随我到芳阁去。”
又转身对水神和夜神道:“多谢二位今日仗义相助,花界感念在心,只是牡丹要处理花界内务,不便耽搁,还望海涵。”
“可是有关这位锦觅仙子的事么?”洛霖却不愿意就此离开,他看着锦觅,仿佛看到年少之时的意中人,心头早就有了预感,她一定是梓芬的骨血。“洛霖对此也十分好奇,还望牡丹坊主能为我解惑。”
“这是我花界内务……”长芳主仍要婉拒。
“梓芬亦是我的师妹,花界之事,洛霖愿意出一份力……”
“先主缠绵病榻之时,水神仙上只怕正沉浸于新婚之喜,当时不曾关怀,如今又来攀什么交情?”牡丹还未答话,海棠芳主却早已忍不住讽刺。
洛霖不能反驳一时语塞,黯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