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鳞。
却因自愈能力太强,每隔一段时间便要忍受这种切骨之痛。
开始很痛,生不如死,失血过多后的浑身冰寒,让他最恐惧,仿佛活在地狱中。可无论怎么哀求母亲,都没用,依然被拔去龙鳞,渐渐痛得失去了感觉。
最后甚至亲自下手去剥,那又如何能感受到痛。
锦觅难以置信:“这样的伤口,怎么可能习惯?”
“为什么不能,其实我不怕痛,你知道我最害怕是什么吗?”润玉苦笑望着她。
她自小生长在花界,有那么多好的人照顾她,她必定不能理解,这世上令他最怕的,不是痛,甚至不是寂寞,更不是失去性命。
“是寒冷,对吗?”锦觅突然说。
润玉心口一震:“觅儿,你怎么知道?”被拔龙鳞时,血液一点点从身体里流逝,那种刺骨的寒冷就是他最害怕的。
锦觅望着他,想起他昏迷时,浑身颤抖喊冷的样子,那个从容温润的小鱼仙倌,仿佛变成了一个无助绝望的孩子。
不知道他以前经历过什么痛苦,才会觉得痛也无所谓。
听说他自幼便无母,又不受天帝宠爱,自然无人保护他。
锦觅想,自己也无父无母,却有长芳主和各位芳主爱护,更有老胡和连翘相伴,从不觉得没有父母会有什么遗憾。
可她现在觉得,小鱼仙倌虽是天帝的儿子,身份尊贵,却过得比自己还惨多了。
根本没有人疼他。
想到这里,她胸口某处又再度泛起疼痛,仿佛有什么裂痕在扩张。
突然,锦觅张开手,抱住润玉,眼角滑下一滴泪。
“觅儿!”猝不及防被她抱住,润玉身体一震,有点不敢相信。
“小鱼仙倌,以后不会让你再冷了。”
润玉心底仿佛有什么坚冰被瞬间击碎,呼吸都颤抖了:“觅儿,你说什么?”
“以后要有什么难过的事,小鱼仙倌,要来找我。我知道我法力低微,帮不上什么忙,但你伤心的时候,我可以逗你笑,你觉得冷时,我把我的被子让给你,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