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元春等人识趣地找了个借口离去,不打扰贾母的午睡。
待回到屋子后,贾元春坐在铜镜前,对着铜镜理着鬓发,只见镜中女子花容月貌,一双凤眼眼尾泛红,眼眸水光潋滟,端的是一副好相貌。
这般好相貌,生辰又是那样的好日子,不单贾母、王夫人动了攀高枝的心,贾元春自己也不愿意嫁入寻常勋贵之家。
“姑娘。”玛瑙熟门熟路地就着丫鬟打起的帘子钻进贾元春的屋子里。
贾元春侧过身来,脸上露出了笑容,“玛瑙姐姐可来了,快坐。”
玛瑙笑了笑,不敢全坐,只是半个身子虚虚坐着,“姑娘,您叫我打听二姑娘的情况,奴婢已经打听清楚了。”
贾元春不自觉地攥紧了衣角,心已经提到嗓子眼,强撑着镇定问道:“二妹妹有没有什么异状?”
“没有。”玛瑙摇了摇头,想了想,又迟疑了。
贾元春一下子就瞧出玛瑙的异样,她心里咯噔了下,嘴角噙着一抹笑容,“玛瑙姐姐,你仔细想想,是不是哪里漏了?”
要说异样,还真有一处。
玛瑙低声把迎春难得的脾气说了出来。
贾元春面上不动声色,心里却开始有些发慌,她笑着给玛瑙塞了个金戒指,道:“辛苦玛瑙姐姐了。”
玛瑙咽了咽口水,道了谢后,悄无声息地退了出去。
荣国府三位姑娘当中,要说脾气最好的那不必说,自然是贾迎春。
她的性子软和,又是个娘死得早的庶女,就连丫鬟婆子都能爬到她头上去作威作福,这么一个软和性子的迎春竟然敢给王嬷嬷一个软钉子吃,这让贾元春不禁心里产生了担忧。
如果迎春还是个软和性子,那即便她不去警告,迎春也不会到处乱说。
但是如果她起了别的心思呢,贾元春不得不多想。
没几个月便是选秀日了,在这种紧要关头上,她不允许任何意外发生。
贾迎春万万没想到,自己教训王嬷嬷的小举动却引起了贾元春的担忧来。
她正由着司棋伺候着躺在床上,微垂着眼睛,似乎睡着了,但实际上,她却是在理原主的记忆,这不理不知道,一理,贾迎春几乎没气炸了。
她原本以为原身不过是被那些丫鬟婆子给了脸色瞧罢了,结果,这记忆中,那些丫鬟婆子非但做事推三阻四,而是以王嬷嬷为首,还对原身的东西动了手脚,但凡值钱的都被偷摸着拿去或卖了,或换了,而且,王嬷嬷还借着帮她保管东西的由头把原身娘亲张姨娘的遗物夺去了。
原身对此,是敢怒不敢言。
越想越气,贾迎春最后气到睡不下去了,她既然接手了原身,少不得替人家讨回公道来。
她舔了舔干涩的嘴唇,直起身,走到桌子旁,捧起茶盏,微微一抿,眉头却皱了起来,这茶是冷的,她将茶盏搁在桌上,朝外喊了一声:“端杯热茶来。”
屋子里静悄悄的。
屋外传来几个丫鬟片子吵闹的声音,像是在玩翻花绳。
贾迎春眼神一闪,又提高了嗓门喊了一声:“端杯热茶来。”
外头静了一瞬间,隐隐约约听到一声“烦死了。”
而后,又是几声你推我,我推你的声音。
贾迎春此时怒极反倒冷静下来,她坐在绣凳上,好整以暇地等着外头到底什么时候进来人,不一时,就有个小丫鬟被推着走了进来。
“姑娘,您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