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迎春扫了众人一圈,心里暗自有了成算,迎春这里的丫鬟除了司棋和绣桔以外,怕是没一个像样,这搁在现代,就是些拿钱不干事的员工,老早就被她给炒了!
可是这些丫鬟背后都有不少关系,以她现在的地位,真要炒了这些人,恐怕要闹出乱子来。
想到这里,贾迎春不由觉得好笑,荣国府这里头主不主、仆不仆的,有点儿身份、伺候过长辈的婆子都能给主子脸色看,简直叫人既觉得可笑,又觉得无奈。
“司棋、绣桔,你们先把药搁下。”迎春想了想,轻笑着对司棋和绣桔说道。
司棋、绣桔二人虽然不明白迎春葫芦里在卖什么药,但却忠心十足,不该问的便不多问,当下,搁下托盘,站在迎春身后。
绣桔朝司棋偷偷递了个眼神,暗暗地询问道:“姑娘,是怎么了?”
司棋哪里晓得,摇了摇头。
她看了下前头站着的丫鬟,心里头有些担忧,姑娘平日就被这些坏心眼的丫鬟气得不轻,眼下还病着,要是被她们气出个好歹来,可如何是好?
司棋越想越担忧,她张了张嘴,又怕惹姑娘不高兴,脑海里倏然有了个主意,姑娘压不住这些小蹄子,可三姑娘却是不同,不如去请三姑娘来!
这主意好!司棋眼睛顿时一亮,当下上前,附在迎春耳旁低声寻了个由头出去。
迎春摆了摆手,示意她自行前去。
司棋出了屋子,便马不停蹄地往探春屋子里去,偏生不巧,遇到探春去荣庆堂寻元春了。
咬了咬牙,司棋跺了跺脚,飞快地往荣庆堂去。
而迎春屋里。
此时此刻,却静悄悄的。
迎春低垂着眼睑,细密的睫毛微微垂下,清冽的眼波淡淡扫过诸人,又落在自己手掌心的茶盏上,她的手指修长白皙,指甲粉嫩带着光泽,搭在釉上彩瓷盏上,白的白,艳的艳,有种说不出来的美感。
丫鬟们起先还敢互相说着悄悄话,但后来,一个个都好像察觉到什么一般,低着头,不敢作声。
死一般的寂静中,迎春拨拢茶盖的声音显得格外清楚。
锵!
锵!
一声声,都好像重重地压在众人心头上。
众人的心越沉越低,额头上、鼻尖上都沁出了冷汗。
吭!
迎春把茶盏搁在桌上,抬起眼皮,如同精笔细描过的眼眸掠过一丝嘲讽,她轻轻翘起唇角,似笑非笑地说道:“知道我叫你们进来是为了什么吗?”
桂花眼珠咕噜噜一转,她虽然好吃懒做,但心眼却不比别人少,当下哪里不知道迎春生气了,连忙率先开口道:“姑娘,您是要热茶吗?奴婢这就去倒。”
她说完这句话,抬脚就要往外走。
她倒不笨,迎春讥讽地勾起唇角,懒洋洋地说道:“慢着!”
桂花的身子停滞住了,她侧过身来,挤出个讨好的笑容来,心里暗暗咒骂了几句,这病秧子,不好好呆着也就算了,还敢来使唤人。
“姑娘,是有什么嘱咐吗?”桂花谄媚地笑着问道。
迎春进社会三年,干得又是销售这种经常和各种人打交道的工作,早就见惯了各类奇葩,桂花这种,她也不是没见过,当下哪里不知道这桂花心里头在骂她呢,因此,便不冷不热地笑着说道:“呀,原来桂花你没聋啊。”
“瞧姑娘这话说得。”桂花皱了下眉头又飞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