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都停留在了阳光耀眼的午后。
“少爷。”
她出声提醒：“青莲不值得您担忧，内院的权力斗争不适合少爷，您适合战场，少爷是一只需要翱翔的海东青。”
青莲永远不会忘记傅恒从金川回来的那个晴天，他黑了，瘦了，下巴剃得精光，眼睛微微上挑，浓墨的发被整齐地编成了辫子，尾处也坠上了精心打好的流苏，像个风流倜傥的少爷，也更像个驰骋沙场的名将。
青莲已经很久没有过得这么舒心了，没有防备，没有害怕。
她轻哼着歌寻着院子里的路到了前院，见府里又来了新人，大老远负责管事的李嬷嬷就看着她了，笑盈盈地跑过来打招呼。
“青莲姑娘，有什么事需要帮忙吗？”
李嬷嬷从来都会看人，青莲最开始入了当家主母的眼，后来的这几个月因着夫人身边的嬷嬷身体不好，一直在做贴身伺候的活儿，长得漂亮嘴也甜，现在已然是府里的大丫鬟了。
“李嬷嬷太客气了。”青莲甜甜笑着，几月不见感觉又长开了一些，她手里拿着夫人的牌子，“咱们院的贴身伺候的丫头不够，这不，夫人命我来挑一个新来的。”
李嬷嬷双眼一转，道：“要不我在现有的人里给夫人挑上一个？”她前些日子才允了李氏的银子，想借机安插人手进夫人院子，这下机会就来了。
她看破不说破，盈盈一笑便把话题推开：“夫人喜欢什么都不会的，喜欢我们从头教起来，就和我一样，不是吗？”
她可活了两辈子，虽然一直不懂自己的身世如何，但也还不算太傻，李嬷嬷上一世对喜塔腊氏阿谀奉承得很，她给的人，必然不能要。
“这……”李嬷嬷看着青莲，见对方笑而不语，气定神闲的样子，姿态乖巧得很，旗装上的绣样也是乖乖的茉莉，总觉着才十三岁的小女孩好糊弄得很，“听嬷嬷的吧，嬷嬷选的人，保证又乖巧又懂事，省得你们私下还要劳心劳肺地去教。”
青莲也不恼，她虚虚把碎发往耳后挽，地下跪着的五六个女孩盯着她们俩也不怯场，说：“嬷嬷哪的话。”她挑明了话，“夫人最怕院子里进了那些腌臜东西，才要我们从头教起来，就左数第二个吧，你起来我瞧瞧。”
李嬷嬷猜到青莲已经在防范她，也不好再坚持，也站在旁不再说话。被选中的女孩站起来，约莫还比青莲大上两岁。
“名字？”
“我叫杜鹃。”
青莲见她眼熟，不太记得清是在哪听过这名字，说：“咱们都是下人，别低着头了，抬起头我看看。”
她依言抬起头来，见黛色旗装的小女孩吓得往后退了一步，很是不解。
“青莲姑娘，我怎么了吗？”
青莲心中大骇，这是当年喜塔腊氏身边的贴身丫鬟，上一世她被丢出府中受的那些侮辱可没少她的份。
但这一次她提前了好几年知晓，她想要报复吗？
实话她是想的。
但是理性告诉她，这是不对的，现在杜鹃什么都不知道，如果喜塔腊尔晴不来，她也不会害她到如此田地。
青莲脑子转得很快，她收起震惊，缓缓解释道：“没什么，这位姐姐可能不适合。”
“这丫头脑子慢，长得也愚笨，青莲姑娘换一个也是好的。”嬷嬷为了不引起怀疑，指着杜鹃旁边的一个女孩，说，“要不她吧，也是今天新来的，翠翠，你过来吧。”
她没再看杜鹃，只是看着为夫人染指甲时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