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佩不显眼的地方还有着块裂痕,她忽的反应过来,这难不成就是当年少爷同她说过的被令嫔误会过他是杀害魏璎宁的证据吗……
如果她能阻止那件事,是不是大家都能有个好结局?
青莲盯着玉佩愣了神,傅恒以为她喜欢,便开口说道:“这块已经旧了,如果你喜欢,我再寻匠人再刻一块。”
“不要了……”她低头嘟囔着,又抬起头看着他,漂浮的心里仿佛抓住了一块浮木,“少爷你方才说的那些,都是真的吗?”
傅恒抿着唇点点头,又帮她把披风拢得更紧一些,回答道:“嗯,从前我只以为是你和我梦中人相似是巧合罢了,但随着日子渐长,我已经不能当做是巧合了。”
他有一日做了一个很长的梦。
梦见长大了以后的青莲,爱他而不得,守着富察府多年,也甘心做着粗使丫鬟的事,做着他冷寂长夜的解语花。
而最后她一身粉衣,苍白的手再也握不住他时,死在他眼前时,他连下一辈子都没有同意许给她。
大概是报复吧,梦中的他用了十几年,在夜深人静之时才会承认,他也曾经被她软化过,心动过。
青莲死后他才知道,无人陪伴的夜晚有多么难熬,离她死的日子也越来越远,他对她的情意却越来越深。
傅恒在夜色深沉时惊醒,只能感慨庆幸,还好这是梦。
傅恒从不信前世今生,却不得不把她和梦中的伊人做比较。
是那个在栀子花下喊着他夫君的青莲是她,还是万念俱灰死在他眼前的青莲是她?
是乌雅府幸福的嫡女是她,还是在富察府做着粗活的是她?
或者这两个皆全是她?如果这样,她该过得有多苦?他全都不得而知了。
所以今日他才这般坦白。
如果真的有上辈子,他动心了。
这辈子他同样还是动心了,那便抓住就好。
青莲讷讷的,脑内闪过很多事,也想起了很多人。
转而想起上一世他的无情,再转而看着凝望着她的在雪中满腔柔情的好儿郎。
突地负气推开他。
她胡乱擦了擦冻结在脸上的泪珠,同傅恒说道:“我会小心的。”
傅恒看青莲又是一路疾步走远,他遥遥朝着她喊着慢些走,却见她走得更快,就差跑起来了。
他无奈地摇了摇头,弯腰捡起掉在地上的帽子才往自己院子走去。
这个大冷的冬天,颇是有趣了。
第二日,夫人清晨醒来便觉得有些冷,明明屋里烧着银炭,也比昨日更冷上几分。
青莲揣着汤婆子进来,放进被子里,又转身取了架子上的兔绒常服褂。
“怎的今天穿这件?”
青莲笑眯眯地对她解释道:“夫人怕是忙坏了,今个儿冬至,前几日老爷购入了上好的苏州藏书羊肉回来,还是青莲去核对的呢。”
夫人恍然大悟,原是她给弄忘了,冬至有喝羊肉汤吃饺子的习惯,又同青莲嘱咐:“别忘了,让大厨房的人取一些前腿肉下来做成馅。”
“我昨日便同他们说了。”她为夫人系好盘扣,又仔细地理好胸前压襟的流苏,“准备了羊肉、猪肉、玉米三种馅的,晚上老爷少爷们回来定能吃上热腾的。”
夫人微微低头看着已经长得与她同高的青莲,长得越发好看,单薄的身子如梅花那搬傲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