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转移了她们的话题,说道:“乾清宫快到了,说起来……往年似乎都不在乾清宫设宴……”
布萨夫人马上接话,提起来家中那口子的疑惑:“可不是呢吗,往年都是在长春宫或者诚肃殿,今年直接摆到了乾清宫,也不知怎的回事。”
乾清宫比起长春宫和诚肃殿使用频率更低,需要修葺的设施也越多,往年皇上心疼皇后操劳,便嘱咐择一处较新的宫殿,今年不知怎的了。
“唉我今日与富察夫人一见如故,有一句话还是得提点着夫人,夫人别怪妹妹多嘴。”布萨夫人靠近富察夫人,低声说道,“皇后这般消沉,日子久了,帝王再是深情也没得了情分,今年还只是让皇后多一些事做做,免得独自伤心,不过还是让皇后早日振作起来才好。”
朝廷之上,个个都是人精,揣摩帝王的心思是必修之道,有跃跃欲试想要颠覆皇后位置的高贵妃党派,也有想护住皇后与背后富察家的皇后党,要是皇后位置有变化,谁知会在朝堂上掀起多大的风浪?
富察夫人抓住的青莲的手下意识使了使劲,点点头不再多言。
乾清宫内已陆陆续续到齐,皇后着了黑色吉服褂,率着其他嫔妃们按照序列入宴。
青莲跪在地上,因着夫人的关系,她们的位置离皇后算不上很远,她很清楚地能看见皇后的容貌。
不得不说富察家的人都有一副好样貌,虽因失去了孩子而憔悴不少,但也掩盖不了皇后的美貌。
皇后没有像其他嫔妃那般大张旗鼓地上浓妆,反其道而行之,唇上轻轻晕染了一些红色,眉毛也只是淡淡的描了几笔,却是一副天人之姿。
深棕色的眼影下,被睫毛微微掩盖住的眼如同水杏一般似喜非喜地微笑着,仔细瞧着竟是不易察觉悲伤的神情。
似慈不似慈,似悲又不似悲,就像在雨中独自绽放的牡丹,就算是在风雨中也能摇曳着花枝名动京城。
青莲反应过来赶忙低下头,这就是富察皇后,帝王在她死后也继续在内心深处悄悄爱着的女人。
夫人是三品诰命,因着这样坐在了靠前的位置,她用余光打量着宴会上坐下的贵女们,却没有见到陌生的面孔。
乌雅家的嫡女,必定是要来的,圣旨不可抗,她没有诰命应该被排在了偏后面的桌上。
“夫人,需要我去看看吗?”青莲站在夫人身后,夫人走过去太明显,只有各处伺候的宫人和被各家带来的大丫鬟们能混入人群之中。
“不必,等宴会快结束罢。”
在外膳房总理的带领下,宫人们缓缓把菜品送来,一等桌上的膳品旁放着银火锅、锡火锅各一个,还有一些烫菜,再宫人送上来的就是荤菜,鹿尾烧鹿肉、煺羊肉乌叉,蒸食寿意,炉食寿意,最后还恭敬地同夫人递上了乌木箸。
席间,每到进茶、酒时,就会有舞坊乐坊的乐师和舞娘进来奏乐,命妇们则要站起身来向皇后行礼。
“夫人,这庆隆舞当真有趣。”青莲为夫人夹着鹿肉放进碗中,时不时看着宴会中间的多达百人的仪仗。
夫人吃得不算多,都知道宫廷设宴规矩颇多,早就在府中吃了些甜点填了肚子,她耐心同青莲说道:“庆隆舞源于莽势舞,满清八旗入关后,他们便把咱们满人民间舞莽势化为宫廷乐舞,每到元旦、万寿节、除夕的宴会上由王公大臣与舞者们共同表演,可能太和殿上有大臣们献舞呢。”
“青莲第一次见这么大仗势,果然是不同凡响。”
“啊!”远处桌席上突的传来声响。
皇后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