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谙儿不用起得这么早。”天寒地冻的,海望自己都裹得严实,见女儿穿得少,赶忙让赵嬷嬷给她加衣服,“平日里易鹤安跟着我,目标太显眼,听说你查那个喜塔腊氏的宫女,明日我便再派两人过来。”
“谢谢阿玛。”青谙昨日睡得不错,面色红润,听了海望的话后笑眯眯地拢着披风告别,“阿玛慢走。”
“看时辰你还能再睡会。”皇上体恤皇后,请安比较晚一些,等到后宫众人给太后请安毕了天也就全亮了,海望上了马车,道,“快回去吧,别冻着。”
青谙送走了阿玛,抬头见着天阴霾得厉害。
对着后来匆匆出来的丹南和红渠吩咐道:“待会估计要下大雪,你们俩记着多穿一些。”
这次入宫只是谢恩,按照规矩不能带下人进宫,赵嬷嬷他们只能在宫外等着。
皇后素来和善,青谙放心得很,赵嬷嬷倒是紧张,紧赶慢赶地催着她回院子做准备。
皇后出身名门,崇尚节俭之风,甚少用珠宝玉翠,只佩戴通草绒花。
青谙看着首饰也犯了难,阿玛为她采买了许多,皆是点翠宝石之流,绒花相比之下选择少了许多。
赵嬷嬷看出她的顾虑,挑出一副烧蓝珍珠头面,问道:“小姐,这款怎么样?”
白鹤纹样的赤金掐丝,胎体用淡蓝色色釉填满烧蓝,用着珍珠点缀着主要部分,虽然用料不贵,但胜在工艺复杂,入宫谢旨也不会失了礼数。
青谙看着也觉着不错,说:“就这副吧。”
红渠在旁边给赵嬷嬷搭手,道:“小姐如此天资,为何不好好打扮自己,要是能让贵人见着了入了眼,岂不是……”
不等青谙说话,丹南从屋外打了热水进来,反驳她道:“咱们当然是向着皇后的,你要怎么入眼?难不成想攀上皇上的高枝吗?”
两人说的话立马见了高下,青谙接过帕子净手,看着丹南,“你能这样想,我很高兴。”
“红渠。”她看不清红渠的用意,正颜厉色,“你僭越了。”
红渠被吓坏了似的红了眼眶,马上跪下来求饶:“小姐,红渠错了。”
“事不过三。”青谙打开画眉墨,沾了些许对着水银镜轻轻地描着眉形,“看你也是个心思重的,好自为之吧。”
“是……”
五步一楼,十步一阁,廊腰缦回,檐牙高啄。
在午门下车后,青谙跟了姑姑往乾清宫走去,一路上姑姑还同她搭话。
“永安格格您可真是个有福气的,听说说媒的人都已经找不着了。”
青谙听了还奇怪得很,问道:“为何?”
“皇上昨日圣旨一到,满城有适龄公子的大人府中都准备请媒人上门求亲了呢,这一下媒人都难求。”
“永安格格今日谢旨了回府,估计那群媒人就要登门了。”姑姑端着手一边走一边轻笑,当真是跟她的名字青谙一样,一副不谙世事的模样。
皇后正好遣散了嫔妃的请安,记起今日她要来谢恩,便命明玉准备了糕点。
“娘娘怎么对那永安格格这么好,还备下糕点。”明玉在小厨房内一边抱怨一边把早早做好的糕点承盘摆好,和身后的尔晴说道,“娘娘和永安格格非亲非故的,那格格之前还是个富察府的下人啊。”
尔晴好脾气,劝阻明玉:“当年永安格格只是受难至此,她是正经的正黄旗出身,是位真真的贵女,不像咱们是包衣奴才,除了抬旗不然就只能做下人,你在背后念叨就罢了,等会她来了,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