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鹤安没有正面回答,只是把话题重新转回来,问道:“小姐,要留着她吗?”
她冷了神色,捻起了被风吹落后飘在膝盖上的新叶,似乎手里的这片新叶就是喜塔腊氏一样。
“当然要留着。”她丢掉了新叶,春花快意枝叶繁,少了这片新叶似乎也看不出整片花丛中遗漏了什么,“喜塔腊氏她是个狠的,说不定要和我同归于尽。”
按照来保的手段,说不定也会顺藤摸瓜查到乌雅府里,青谙面色不显,心里却算计了无数遍,她不想拉阿玛下水。
只能放长线钓大鱼,让喜塔腊氏先出手。
“让我再想想。”青谙摆手,没了心思应付易鹤安,打算他先下去。
易鹤安虽然不知道她与喜塔腊氏的宫女有什么仇,以至于让她一有了依靠便要倾巢而出所有力量去对付她,但他知道,青谙一定会出手。
“小姐,要在她羽翼未丰满时,折断了她的翅膀,才是最稳妥的。”他没有马上离开,而是开始劝告。
青谙苦笑,掩着双眼没有再看易鹤安,只是融进了短暂的黑暗中,她朱唇微启:“我给你说个故事吧。”
“一个失忆的孤女,偷偷爱慕着满京闻名多少贵女都求嫁的少爷,有一年少爷成亲了,带回来一位美貌的夫人。”
“少爷喜欢着另一个人,而那个人被当今圣上看上,夫人善妒,一直害怕丢了夫人的位置而惶惶不安,孤女有一日得了机会整理少爷的书房,找到了一个荷包,这时夫人闯进来了。”
“孤女知道这肯定是少爷的心爱之物,不然不会落在床边,便拼了命的掩饰这一切,所以夫人便割烂了她的脸,拔掉了她双手的指甲,再把满族女人最心爱的长发剪下,缝进了她的脸中。”
易鹤安听了,下意识往青谙的脸上看去,她的脸光滑细腻如牛奶,看不见一点儿伤痕,双手指尖也只见被红渠精心描好的水红色指甲,娇嫩得如同从未受过伤的样子。
“再后来,夫人寻了借口,把她丢出了府,好心的少爷为了保住她的性命,又一次引起了夫人的妒忌,在她出嫁之日……”
青谙顿了顿,从回忆里恢复了清醒,瞧见易鹤安被她的话所吸引的样子,有些面熟,但又想不起来。
“后来那个孤女怎么样了?”
易鹤安神色有些惶惶,对孤女的未来抱有了仅有的那么一丝期望。
她垂下眉眼,双手冰冷,回想起了昏暗的暗娼馆中的拳打脚踢与谩骂。
“孤女最后被卖进了暗娼馆中,永不见天日。”
“这只是故事不是吗?”青谙收了表情,重新戴上了微笑的面具,“现在你能理解我为什么犹豫吗。”
虽然很多时间都对不上,但易鹤安直觉让他知道这个故事与她脱不了关系。
因着刚才站起来又坐下,她的裙子有些随意的散开,淡粉色的衬裙露了出来,仔细一看夕阳的金黄色也融入了这景色之中,肆意地融合又洒开在绿地之中。
“属下知道。”他低头行礼,告别后快步地走出了院子。
临了到院门又回头,他再看看方才两人交谈的地方,已经不剩任何一人。
傅恒在天将黑之时出了午门,回富察府必经之路上有一家开没几年的珍宝阁,里面经常会有出自大家之手的首饰,因此惹了不少高门贵女也要争相购买。
他本来也是不屑于这些的,但心中有一个小姑娘后,也忍不住为她留意这些。
“我物归原主,刚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