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可说不定,可能一个月,可能一年,再或者十年。”他摇摇头,“全看造化。”
太后静默许久,想起这小姑娘也着实可怜,早早没了额娘还被同族所害,她最后吩咐道:“叶天士,以后你每隔半个月就往乌雅府跑一趟罢。”
“草民遵旨。”
诊治的事了了,她的心事也就落下大半。
太后要礼佛,叶天士也就和她一起从寿康宫退了出来,临了还赐了些佛经让刘姑姑装好带给她。
青谙接过,笑着福了福身子,道:“谢谢太后了,我一定手抄一份,下次请安时呈上献给太后。”
刘姑姑知道她伶俐,点点头夸奖她灵性:“永安格格是个有心的。”
叶天士要出宫,她决定一起同行,有些事她还是想单独问问这位名医。
公公带着他们俩走的大道,虽然风大了些但好在是出宫最快的一条路,原本以为道上应该会有不少宫女太监,一路上走来却人烟稀少得很。
“叶大夫,我想问您个事儿。”
叶天士心中了然,他直接说道:“我知道您想问当年的凶手是谁,但雾着实太大了。”说到这儿摇了摇头,眼中尽是可惜之情,“除了你的哭喊声,就只有很微小的铃铛声了。”
“铃铛?”青谙愣了愣,有些意外,“他们做的这是伤天害理的事儿……按理说越不被人发现越好,怎么还会带很容易响动的铃铛?”
“不好说。”他重新整理了一下挂在左肩上的药箱,直视着前方,“我曾经游历到贵州附近苗疆之地,发现那儿的首领就喜欢随身携带一串小银铃,是一种身份的代表,或许格格可以从这儿查起。”
她听了后安心似的长吁了一口气,加速了两步到了叶天士的眼前,单膝跪下朝着他行礼。
“青谙多谢叶大夫的救命之恩,也谢谢叶大夫愿意以身犯险告诉我这条线索。”
叶天士被吓了一跳,赶忙让宫女扶着她起来。
“我就是个大夫,有病人自然是要治的。”
“叶大夫医者仁心,我会记住这份恩情,若您他日有了困难,大可来找我。”
以青谙现在在乌雅府中的地位,她认下这份恩情,就代表了乌雅海望也认下了这份情,只要他惹的不是皇上太后,他们必能庇护住他的安全。
这份厉害关系,叶天士心里清楚,但也并未就此端起架子,他抬抬手示意两人继续往宫外的方向走去。
“永安格格这份心我领了,要报恩呐,您先把病痊愈了,这才是对一个大夫真正的回报。”
易鹤安今日没有跟着大人行动,海望对易鹤安极其信任,在他还没有挑选出真正合适的影卫保护青谙时,易鹤安便需要守着她的安全。
海望前两日被皇帝派出外城到去采买西洋器,三四天才能回来,府里现下就由青谙做主,可青谙惯是个会偷懒的,今天要去宫里,干脆就把事儿让赵嬷嬷处理。
易鹤安习惯在花园中晨练,完了后却见着红渠羞着脸向他递了帕子,眼色一沉,并未打算搭理她。
“易侍卫,同样都是保护小姐的,你对丹南还能和颜悦色,为什么对着我就是这样?”
他听了后有些好笑,径直往靠着剑的地方走去。
红渠一向是个不服输的,她声音发紧,仗着附近还没有人,说道。
“这样子装给谁看?小姐知道你经常打量她吗!”
话音还没落,一阵眼花缭乱,她还听见了啪的一下巨大而清脆的炸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