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雅青谙是个不好惹的。
“这就是永安格格了。”
赫舍里夫人也到了场,她一来就看到了远处的妙人儿,被一群婢女拥簇着,随着她走近,还能听见头上首饰的叮当响动,其他人也看得呆了一下没了声音,生得这般标致也难怪太后喜欢得很。
“额娘。”惜玉拉着青黛上前,“刚才我俩还在好奇是怎样的女子能把傅恒迷得团团转呢。”
赫舍里夫人哪里不懂这两个女孩的心思,不着痕迹地说道:“就这么看来,永安格格是有这个资格的,若是她没这个资本,其他人怕是也没有的。”
青黛听了脸煞的一白,惜玉也露出了遗憾之色,赫舍里夫人从小看她俩交好一起长大,终究还是狠不下心,只得说:“唉,你们这俩孩子,别想的有的没的了,与其仰望着太阳,不如低头看看为你们遮阳的树。”
为了赏花宴,青谙特地带上了昨日在珍宝阁的头面,顺手还在袖子里揣上了那块海棠白玉。
青谙对其他贵女不熟,她那副面容又是一副高傲冷淡的模样,贵女们更加不敢随意过来搭话,她没有办法,只得先去找赫舍里夫人打个招呼。
论诰命品级,青谙和赫舍里夫人倒是一样的,她款款走向主座,轻轻福了福身子,夫人长她许多岁数,只是点了点头。
而身旁的惜玉和青黛也跟着回了礼。
“赫舍里夫人,我还是第一次来您府中呢。”青谙嘴角微勾,招了招丹南,递上一份小盒子,“方才已经让小厮送进去一份给赫舍里府,这份单独算是青谙的一点心意,夫人还请笑纳。”
青黛在旁,青谙开口她心也跟着沉了下去,虽是个冰山美人的,但她的声音似水如歌又婉转动听,在尘世之中却有了皓月当空之感,着实让人讨厌不起来。
赫舍里夫人接过打开,金质累丝嵌上了绿松石蝴蝶对簪,一看手艺便知出自名家之手。
“这……”赫舍里夫人犯了难,这对簪价值不菲,说不定还是出自十分难买到稀奇货的珍宝阁的。
“夫人不必推辞。”青谙莞尔,手里抓着十八子轻掩着抹上了朱红色口脂的唇,“额娘去得早,阿玛常年一人,宅院中也没个出来走动的,夫人权当是我这个作为小辈的一些赔礼罢。”
她说得委婉,乌雅府中只剩海望一人,并未再续弦、纳妾,这些年后宅宴会也没人出来应酬,正黄旗中的大氏族们也并未为官场难过他,好听了说是不欺乌雅海望,只独一人。
青谙四两拨千斤,从赫舍里的宴会里露面,给足了名门望族的面子,也顾全了海望的面子。
同时她站出来了,故意让皇帝知道,永安格格是个懂朝廷之事的——
既然高斌这样的后起之秀频出,那么就需要有更多大臣们站在世袭的氏族这边,让高斌之流感到束手束脚。
这就是平衡之道。
赫舍里夫人跟着丈夫几十年,朝堂之事也是了解一二的。
青谙的话说得也不算晦涩,她当即便懂了其中的道理,自然没有理由再推辞小辈的礼物。
“你如此客气,倒让我这个做长辈的不好意思了。”夫人抓着青谙的手拍了拍,又专门吩咐道身后的婢女,“夏兰,引永安格格入座罢。”
青谙点点头,由着丹南扶着,转身走去了青黛左手的席座上。
惜玉瞧着青谙无处挑错的仪态和谈吐,看到青黛憋屈的表情,说:“你看,我是比不过永安格格的,你还不服气?”
“光做个花瓶有什么用。”她轻扯着帕子,很是嫉妒,不过想到惜玉之前的安排,阴霾的表情又散去,“等会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