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你找到了我。”
“你足够聪明。”青谙未施粉黛,但薄唇上的颜色鲜艳极了,勾起嘴角笑起来能倾倒了众人,“当时能在乾清宫想出理由为自己与母亲脱身,从和泰的计谋中全身而退,还把和泰坑去了宁古塔,谁也比不上你。”
“看你视刘家为蛇蝎,他们是否真的这样危险?”
自从傅谦暴露后,影卫们陆陆续续为她送来了更多刘家的消息,言语间带着明显的担忧,她说道:“雍正年间刘家提为皇商后,官商勾结贪的钱财越来越多,曾经知道了的人都死得不明不白的,就连皇帝也知道刘家都烂到根里了,但是没有证据……牵一发而动全身。”
她听了青谙的话后默然,没有承认,也没有否认。
“好,我答应你。”
青梳勾起最后一笔账,把笔放回了笔架上,最后合起账本放回书架。
她虽然有能力,但是没有权力庇护母亲和自己不被刘氏所害。
既然她们两人共同的目标都是刘氏,那么合作一把也无妨。
青梳答应后,她也并未停留太久,只是嘱咐对方道不日便会给她新的户籍,便匆匆又撑开了伞回乌雅府,背地中虽然有影卫保护,独来独往终究还是太张扬。
暴雨整整下了一夜。
天还未亮,傅恒便起身去宫中与侍卫交班。
海兰察永远是一副没心没肺的样子,眼神朦胧地换上了侍卫服,见身旁的傅恒脸如锅底般黑漆漆的,不经意调笑道:
“怎么了?脸色这样难看?不知道的还以为你被你家娘子休了呢。”
傅恒心里一刺,低头看到自己腰间上挂着的海棠玉,忍了又忍还是没有摘下来。
“海兰察,你说……女孩儿都是怎么想的?”颇是无奈,他明明在青谙眼中看到了满满的情意,开口却是一把刀子捅进他心窝里,“怎么想一套,做一套?”
海兰察赶紧打断他的话,说道:“哎,您别介。”
“要知道你家永安格格,可是满京城的贵女都不敢惹的,看看那青黛小姐春日赏花宴不就被气得回府了?还有那佟佳氏的大小姐,那可是跋扈惯了的,都被永安格格压了一头。”
“她这样的妙人儿,想来点头答应了与你携手,定是下了很大的决心。”
海兰察也听闻过永安格格的传奇,从婢女一夜回到乌雅府,还变成了有诰命的格格,再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解决了贵门之间的搭线,又不动声色地让党派与宗室诸王之间权衡出一道天秤。
皇上虽表面上不显,但最恨的便是亲王们勾结大臣,青谙在宗妇们的交际中动一动心思,就能做到朝堂上的大臣们与亲王做到一个微妙的距离感。
这是其他党派之中不可多得的明白人。
“道理我都懂。”他还是不耐,很想回头出了宫再去找到青谙问清楚,“她今晚来到富察府中,弃了我。”
“噗——”海兰察听了,口中的热茶也尽数呛了出来,咳了好一会。
咳完了居然笑出了声,让傅恒脸更黑了些。
“你是被她抛弃了吗?”
“你刚刚也说了,她既然同意了定是下了很大的决心,那边不会随意再说出断绝往来的话。”傅恒剑眉星目,此时就为了她一人而思索,“她肯定是查出了什么……才让我离开她。”
海兰察虽然平时是个大喇喇的,但碰到这事还倒是带了些大智若愚的样子,他十分镇定,拍了拍挚友的肩膀。
安慰道:“傅恒你冷静些,平时的你可不是这样的,她若是遇到了什么不能避免的危险的事,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