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夫人听了有点激动,“那这丫头也是真胆大!野心勃勃的想做个大,亏我以前看她和春和那般投契,还觉得她心思单纯,想来也不是个规矩的人!”
眼见着自家母亲有点动怒,皇后拉住她额娘的袖口,声音低低的不知道如何反驳,只能不断重复着,“她没有,她不会的。”
皇后又看了看一旁,从昨夜就坐在那,一言不发仿佛一尊雕像的傅谦,愁的头痛,只能说着,“璎珞,你去安排一下,让老夫人和八少爷都先出宫回府休息一下,本宫也要休息了。”
璎珞像是得到指令就去执行的一个活人影子,点头,然后动作机械的扶起老夫人,又去请八少爷,皇后娘娘望着这一屋子仿佛打了败仗的人,低声轻轻啜泣了起来。
长春宫终于安静了下来,我哭了一夜,到了天亮才想起来今日是我当值,熬了两个多月的鸡汤,每日都换新,今日终于可以端给她喝了,我有点担心的乘好,然后托起小厨房做好的饭菜,走进正殿的时候,里面只有皇后娘娘一个人,她卧在软塌上翻动着什么,见我进来了,也并未做声。
我轻手轻脚的放下,走到她身边,这才看清了,她在翻看魏璎珞的作业,那些个大大的忍字,一笔一划的写得格外认真,她突然指了指问我,“尔晴,你知道璎珞在忍些什么吗?”
我的气血突然从全身上下,仿佛平底冒起一样的往头上冲,突突的太阳穴都跳动着,“她若不做嫔妃,忍一万年,也是白忍。”
“尔晴,我们相伴多年,你却从来都不懂我。”她失望的掉落了眼泪,
我却突然没了哭的欲望,仿佛眼睛哭干了,心也哭钝了,我扯开领口,给她看我身上的旧伤,睁着无神的双眼问她,“我还不够懂你吗?”
她望着却并不惊讶,只是低垂了眼眸,“静好是偏执,可你一定要去骗她,非要装作和春和那般要好,难道不是在离间我们姐妹之间的感情?本宫不愿说出口,可你偏偏不懂得,之前在山上本宫已经暗示过你,不要和春和,清明,皇上,走的太近,可你是如何做的?”
“做皇上的嫔妃,做九爷的嫡福晋,做八爷的侧福晋,无论哪一个,在你心里,我统统都不配的,是吗?”
“如果从一开始你就讲明了跟清明,哪怕太后不悦,惠宁翻脸,本宫竭尽全力也一定会成全你,可你左右摇摆,心思太重,明明一直就在本宫身边,可你可曾说过一句实话给本宫?昨夜,你做了什么你自己不记得了么?”
我突然发现,被人看透了心思,却不点明,等着你所谓的迷途知返的经历,很能让人突然滋生出暗黑情感,有那么一瞬间,我甚至好像明白了纯妃到底在气什么。
眼前这个纯洁天真的一国之母,像一尊巨大的佛门雕像,压得人不得喘息。
我望着桌上的那碗鸡汤,从前你没法喝,现在你是不愿再喝了吧。
这两年,除了炖汤,什么都没学会,是我太笨了。
原本傅恒要年底回来,因为事物处理的好,皇上特许了他八月归期,想是可能为了让他赶得及参加八月初惠宁和傅谦的婚礼,同时也为自己的早做打算,从传婚召给他,他就了无生息,别说回皇上函,连一封给长春宫或是富察府的信都没有,偶尔皇后都疑心,傅恒到底是接到信儿了没有呢?
璎珞最近时常陪伴在皇后左右,她褪去了往日里精神饱满的模样,惹得明玉也很是心疼,三个人经常围坐在一起,每当这个时候,我都不会去打扰的。
六月初我就可以出宫,现在仔细算来,也不足一旬,整日里我都无所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