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是不知道她们在一起聊什么那么开心居然聊了好几个时辰,也正好给了我点复原的时间。
我换好了衣服才发现脸上也蹭了灰,赶忙洗干净了坐在镜子前,手里把玩着碳笔,却不知从哪儿开始画。
翠微捧着我爱喝的葡萄汁,笑着轻轻用杯子冰了冰我的脸蛋,然后塞进我手里依偎在我身边笑着问,“我还想着怎么能找个更好的冰格给葡萄汁冰的更凉点,看来放在尔晴脸上冰着就行了呀!”
我无力的笑笑,回应她对我的好,“不碍事的。”
她只是笑,神色里却都是了解,“姑且不说你今后会如何,一个和皇后娘娘那样交好,一个即将成为皇后娘娘的弟媳,却是这样下你这个故人的脸面,怎么会不碍事。”
我喝了一口,收起欲滴的泪,咬着牙发誓,“皇后娘娘什么都不知道。”
“大家都想看热闹呢,你们长春宫有多碍眼,也就你们自己不知道罢了。”她突然笑着这样和我说,
“这话怎么说?”我惊讶的问她,
“皇上那般关爱,外间李荣保大人不断加官进爵,富察家九个少爷个顶个的出官入仕,璎珞姑娘整日气宇轩扬,明玉姑娘一天到晚惹人口实,还有你尔晴,居然能嫁京城里争破头都争不到的九爷,这好事就差天上地下搜刮全,都让你们宫占去了!”
“是这样的吗?”我很错愕,因为那日皇后娘娘受伤,宫中人确实表现的都很上心,虽然我和娘娘心有不痛快,看着她常常无事悲愁就想起傅谦的信中叮嘱,希望娘娘能真正把为人子女为国之后的职责放在个人情感前面,于是狠心诳她说外间皆是冷眼人,可我竟从未想过何止冷眼人这样简单,竟然全是仇敌?
“连太后都因着惠宁格格的事情,说话做事日渐高抬皇后几分,盛极之后你猜会是什么?”
我被她说的一个激灵,急急道,“众人皆是这样想?”
她拍着我的手道,“就算不出手,等着你们犯错再上去踩一脚,也不难吧,而且尔晴,就算是圣人,也很难不犯错吧,再加上这些不怀好意的人~”她顺手指了指外间养心殿的方向,
她见我呆呆的模样,用手顶了我脑门一下,“你装什么傻,今日让你跪就跪了,让你擦就擦了,让人踹就踹了,平日里你可不是这样的,想也是不愿给皇后娘娘招闲话,你以为我不懂吗?皇后娘娘确实对谁都好,可这人啊,反哺的不多,反噬的倒不少。”
她笑着离开了,我不知道她的这番话来自谁,也不知道她是否是个反哺之人,可盛极必衰四个字在我心里飘荡着,觉得闭上眼都累的心慌。
那种爱一个人,哪怕人家不爱你,也不能眼睁睁看着她掉下去的感觉,真痛苦。
我握着眉笔,突然没来由的想起那日为娴妃娘娘画眉时她的模样,她淡淡的笑,“本宫也希望,皇上能喜欢我的新样子。”
爱的卑微的人总是容易让人看不到,我推开窗子,对着外间总在这时候徘徊的珍儿笑着道,“又送东西过来啦?”
宫中人惯爱拜高踩低,是不会给承乾宫好脸色的。
我握住这副针脚细密的杏子图样的鞋垫,把炭笔转送给珍儿道,“这是娴妃娘娘上次问我要的画眉的笔,我早做好了,珍儿姐姐替我给娘娘吧。”
“这怎么使得?你能帮我把这东西递给皇上,我就很高兴了!我家娘娘也会很高兴的!”珍儿笑的纯真,惯糟冷遇的人知道冷热,唯恐自己笑的还不够好看,一个劲儿的道谢,
我笑着拉住珍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