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说冒烟儿咕咚的他不要看,去了长春宫看皇后在干嘛,还跟我打赌说他的皇后一定没在凑这种没意思的庸俗热闹,我心想你到底对太后的大放五天烟花有什么误解啊,你不爽倒是说出来啊,憋着算怎么回事啊。
但是我很开心,能有个名正言顺溜出去的机会,而不用绞尽脑汁想借口。
其实西角门的城门楼才是真的高,爬到最高处,好像能一伸手,就摸到月亮。
烟花在空中打转,一闪一闪的似橙恰紫的光,抖动在他脸上,却未起任何波澜,岗哨的位置高了半寸,他没说话侧过身,给我让了位置出来,我踩上去才觉得这处才真是视野极佳。
我的身高还不配能一俯身就掉下去,可我知道,他在后面隐隐的拉着我腰侧的衣摆,不露痕迹,却也没松手。
伸出手想抓一朵新升上天的烟花,当然不会被我抓到,落了个空后我笑着回头叫,“一下就落了,我抓不到呀!”
他也笑了,可笑着笑着却突然黑了脸,“我也抓不到你呀。”
我以为我是能坦然面对的,但是他一说话,我就好似被点了泪穴一样,汹涌而至的水漫金山彻底打破了今夜我自以为是的淡定,他一早就让明玉约我来这,我准备了那样久的坦然,就这么顷刻间崩塌。
“我不甘心,我想了这样久我不甘心,我一定要问问你,我不是都答应了吗?”他声音淡淡的,带了丝丝埋怨,“就在这里,你要求的,我不是都答应了吗?”
我咬着嘴唇,不让自己哭的更汹涌。
他等着急了,突然上来捉住我的手问,“为什么哭?如果不在意你为什么哭?”
“凌云还小呢。”我任由他捉着,只能开口,
他愣住了,像是反应了一两秒却突然疯了一样喊道,“苏静好!!!”说着就要往下跑,我从背后死死拖住他,仿佛用了平生最大的力气般,哭的上气不接下气道,“别去,不能去!”
他挣扎不开,倒是挣扎着挣扎着跪倒了下来,“我受够了,我真的受够了。”
“清明,你不要难过,清明,你不要难过。”我只能不断的靠在他背后,重复这两句,再也说不出其他的来,
他拉开我,回过身,像个不服气的孩子一样问,“阿玛额娘要我为富察家牺牲,如今姐姐也要我为富察家牺牲,你知道吗?我受够了,我真的受够了!”
我伸出手想捂住他的嘴巴,可是又无法忍心不让他说,只能跟着哭,
他像个孩子一样哭,“伯父当年跟错了边站错了队,这婚那时就已被先帝定好,这是皇室为了提醒富察家当年有人犯错的警示!你知道慎王府是什么地方吗?是个囚室,是个永远出不来的囚室啊!为什么?为什么偏偏选了我???!!!如今看似繁花似锦,可恩宠如浮云,随时都会烟消云散,父兄经年抛头颅洒热血,姐姐在宫里举步维艰,一个养的那样大的皇子都会说没就没了,我们在被所有人推着往下掉啊!”
我突然意识到之前和我通信时他为何那样絮叨,想来他背负的东西,是我从来都不能想象的。
他把头深深埋起来,久久的哭泣,甚至哭的呜咽还无法停歇,到了最后,却也只是呆呆的低声说,“可我也只能心甘情愿的为他们牺牲,他们都是我的亲人。”
他站起身来,也把我从地上拉起来,胡乱的抹去脸上的泪,伸出手来想替我拭去泪水,可到底还是忠于礼教,松开了,放下了,只是尴尬的笑着,还解释道,“我手太脏了。”说着自嘲的笑笑,“我都明白了,也都了解了,你原本就喜欢小九,这我是知道的,虽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