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日里养心殿不需要我等值夜,可今天皇上特意传召了我进去。
奉了一杯宁心静气的参茶给他,瞧着他喝下,散去旁人,皇上卧在塌上,披着薄被,音色凉薄的问道,“到底怎么回事?你刚刚到底去了哪儿?”
我放下托盘,知道逃不过这一道,只好登时跪下,“树花开始前,有个眼生的宫女给了我一块我亲弟弟的帕子,说他要同我说话,带着奴才去了圆口,可那人半路就跑了,我左等右等没见到人,”后面纯妃和玉壶胡诌的那段我不敢搭话,因为那什么鬼的辅食盒子我是真的没看到,以防说多错多,我只说了前半部分便闭了嘴,
皇上沉思,盯了我好一会道,“眼生的宫女?”
我也觉得奇怪,因为想来各宫主子带的都是身边得力的人,这些年多少人在长春宫,养心殿来来往往,对我来说其实是不应该有那么生的面孔的,我只好诚实道,“我确实不认识她,而且当时心太急,也没有看清楚。”
“看树花,你为什么要心急?”他敏锐的察觉了我的字眼,把我吓了一跳,看这模样,他随手撤下薄被,自己登上靴子,站起来走过来,语速很急切,“所以魏璎珞这事,你事先知道对不对?”
我紧张的攥着帕子,忧愁道,“不是不是,我是担心我弟弟有急事。”
皇上丝毫不放弃对我的逼迫,一把拿过来说道,“这蹩脚的针脚确实出自你手,可你说是你弟弟的,就是你弟弟的?别拿这事来蒙朕!这件事你不可能不知道!”
我梗着脖子不松口,“我不知道,我什么都不知道,”眼瞧着皇上塌边方案上放着高贵妃惯爱的珠翠,想来是刚刚才让人从邵景轩拿来的,我一联想到从前娘娘摔伤后的悲惨模样,以及落下的不为人知的病根就气不打一处来,“所谓的魏璎珞被当场捉住的说法也不可靠啊,谁捉住的?是不是当场?我们谁都没看到啊,她是着了打树花师傅的袍子,可她人一直昏着,那样弱小的宫女,被人打晕了换了袍子也没什么不可能吧!”
“你给朕闭嘴!”皇上其实是听到了最后的,可也出口骂了我,我见他又回去躺下了,估计是要沉思一宿了,于是跪去一边,也开始回想起了今天的事。
他到了天色微亮的时候叫了御前侍卫进去,我竖着耳朵听,却什么都没听到。
那边厢傅谦安顿好皇后娘娘,回到公主驻邸,两个人又吵了起来。
“我说你是有病是怎的,为什么平白无故要做这种事?”傅谦脑门儿疼,千防万防谁会想到去防惠宁呢,手下人皆当他们二人一体,所以想来才让惠宁钻了空子,于是傅谦气的来回乱转,
“我怎么知道那是魏璎珞!”惠宁委屈的哭,
“那你以为是谁?是尔晴就可以了吗?尔晴和九弟有婚约,出了事全是富察家兜着,你到底脑子里都装了些什么???”
“我不管!谁叫你天天想着那个狐媚子!我不弄死她誓不为人!”
“你尽管试试看!我警告你,管好你自己的人,今日的事说出去,大家都没得活!”
傅谦恶狠狠的回怼,然后转头就走,丝毫不理身后人的大呼小叫,其实他们算得指腹为婚,青梅竹马,从小便熟识,处到今时今日的模样,也很是悲哀了。
“你给我回来,你给我回来!”无论她喊得多凶,都没有留下那人的脚步。
惠宁饶是哭着,也还是吩咐了侍女把自己的亲卫赶紧叫来。
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