府中人惯是知道傅恒能成大器,无论恩宠多大其实心里都多少有数的,但是傅谦能到如今这样,可是众人不敢想象的,他毕竟是驸马,大清朝的驸马地位向来不高,他又惯是闯祸,所以能再戴上顶戴花翎,府中人皆是一副替他赚到了的心态,或者说也是傅谦群众基础还是太好,他稍微有点儿小事,这府里就敲锣打鼓欢天喜地,嫂子们的荷包帕子绣的堆成山,当年皇上担忧傅谦用不上好绣品的事情完全成了多余,他就是富察府嫂子们最大的心肝宝贝,谁人都把他捧在手心上宠爱,和对傅恒的依靠感完全是两个概念。
我知道,我的那些依靠,也该差不多结束了。
新府还在建着,傅谦和惠宁已经火急火燎的先行搬入了建好的院子,旁的一边修,一边住,这便也让玉婉和尔淳过了中秋也搬过去,对额娘只道如此着急是让皇上觉得恭谨,他向来鬼话连篇,说什么大家都听惯了。
最近惯是惠宁代表傅谦,偶尔回府来略坐坐,眼见最年轻的两府皆是无所出,额娘偶尔精神好些也会当着人前,就着面子唠叨傅恒两句,“现在啊,我是逮不到老八,就见着你整日在我眼前晃,可你不要总是忙着公事,回府也要回家啊,这自家的日子,难道就不过了?”
傅恒最近在为纳尔布赈灾不利导致官逼民反一事心烦的不可开交,最近额娘身体不济,有好几次连夜召唤了大夫,傅恒不放心,就搬去了主院阿玛的书房里住,眼下也根本没听额娘训话,众人都看着我,我也只好打个哈哈,往傅恒碗里添菜道,“额娘,他事忙,您就让他先忙着吧。”
额娘看着我一副朽木不可雕也的表情,瞧着傅恒依旧不在线的模样,叹口气不吃了要回去休息,众人也道是吃好了纷纷散去,大家现在也都见怪不怪,觉得我和傅恒惯是这样好好坏坏个不停,看戏都没意思。
傅恒临走嘱咐我最近记得进宫去看看皇后娘娘,小叶大夫说她的身体越发的不好了,但还是独自逞强,把个长春宫弄的成了孩子窝,天天闹的鸡飞狗跳,不得静养。
我点头都应承下来,然后领着白灵回了和院,青莲最近被留在了他书房照顾,管家问我的时候我也只道这样安排很好,并无异议,长久以来,我都在跟着他的步调走,他若是高兴了,我便陪着开心,他若是不高兴了,我也只得守着,这不够一百分的婚姻是我自己求来的,这一百分不够的爱情也是我自己空想的,逃不掉,死不得,有时候男人和女人的感情是有些微妙的,我能感觉到他偶尔会跟我暗暗角力,但我心里似有千斤重,总是没心思全扑上去的,他被人爱的太多了,性子里其实任性又自持,是断然不可能会先显露什么的,尤其在有魏璎珞这个白月光在的前提下。
可傅恒其实并不是个难猜的人,他心情不好的原因差不多总是那一个,便是宫中人得了宠,他自然是不开心的,可宫人中不得宠就会受罪,他自热也是不开心的。总归,魏贵人侍寝以后,只要傅恒在宫中行走,他大概都是不开心的。
这些话我们根本无法当面一分一毫的讨论清楚,所以我只能任凭日子这么不死不活的过着,也不知道哪天到头。
五嫂以往惯是性情古怪,唯独以前和大嫂能亲近些,自从大嫂离世,她便爱来我这稍微坐坐,今天跟着我回来说道,“眼见你和九弟好的时候跟一个人似的,这说不好吧也没听见吵架,可他总也不回来,你就不着急?”
我哑然失笑,让白灵上了茶来招待五嫂,笑的无辜,“他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