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是从皇后娘娘宫中跟他们前后脚回来,甚至还比他晚了几步,我进门的时候,青莲正在伺候着他换衣服,我推着门觉得进退维艰,他眼皮都没抬一下,换下贴身的褂子,换上了一件月白色的松泛袍子,眼看着背上下都有伤痕,青莲在一侧心疼的都出了颤音儿,“少爷,还是去明院哪怕叫个大夫过来给您上点药吧。”说着就要往门外跑去,傅恒只说,“不必了,根本不碍事,过几天自己就好了。八哥那儿伤的厉害,让人先紧着他。”说着还叫青莲下去准备点餐食,他只说自己从早上到现在还没吃过东西,青莲眼角噙着泪步履匆匆的从我身边冲我点了头就跑走了,我叫身边的白灵赶紧去帮她忙,然后才走进屋去。
他现在也就坐在那午后阳光正盛的矮榻上安静的待着,倒是真的看不出痛苦神色,我看了看也不知道说什么,又觉得走掉好像也不对,而且他一般都不住这,我想走也是没地儿去,只是迷茫为什么他跑这来换衣服,走近他身边没话找话,“你喜欢这件衣服啊?”
他终于看了我一眼,又低头看了一眼自己,“嗯。”
我回头看了看角落里侧开着盖子翻得散乱的樟木箱子,想是原来这里装的是他以前的常服,一边着手整理一边殷勤的问,“你受伤想穿宽松的吧,这里面的都大些是不是,我也不知道,想来还是青莲更了解,那我整理几件出来,让她给你送去书房吧。”我看出他脸色不好,本意是想讨好一下的,没成想他倒是脸色更冷了几分,声音都带着冷气,“我的衣服,放在这有什么问题?”
我还想着给他考虑配色的问题正拎着不同颜色的腰带,被他问的一愣,“没,没问题啊。”
他突然嚯的站起来朝我走过来,我这才想起来,我们俩上次谈话的结尾是吵了架的,他惯是这样较真的,从来不会像我一样吵过了无论输赢下次见面都当没事发生,我也知道他这个脾气,现在他跟个带着阴影扫射回来的熊瞎子一样,我退无可退,只能举手投降道,“好好好,我不该冲你喊,喊到睡着的额娘都听到了,是我错是我错,好吧?”
他这人就这样,前几步还气势汹汹的,听见我软了自己也弱了,“让你别总清明清明的叫?我是不是好心来的?”
他站定在我面前,我顺手拿着一副蓝色的腰带给他比量,“对对对,你是好心的,你今天真是个大好人,应该打个板儿给你供起来,行了吧?”
他扯开我比比划划的手一脸的我没眼力见儿的责怪模样,折身退回去,一边走一边叨叨,“最狠的几下全打我腰上了,还能扎腰带么!”
我只得放下跟着他回去坐,担忧道,“为什么慎刑司打宫女都打下三路,打你们却都往上走啊?”刚刚在院子里听着明院嗷嗷叫唤,也听到大夫们念叨着都伤在背上了,
他看着我撇过来一个极为不屑的冷笑,“因为这群狗太监不要脸。”
我歪着头看他,“为什么?”
他瞧我不懂倒是笑了,把头转到一边盯着绿植不出声,
我扯扯他衣角,可能牵动了他哪处疼,他终于龇牙咧嘴的回头瞪我一眼,没好气的说道,“喜欢看女人腿呗。”
我伸出腿露出为难的神色,“不都长差不多,哪儿有小花肚兜好看啊?”
他指着我笑的一脸无语,“你要是个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