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被人扶着,捏着手中的荷包,只觉得头痛欲裂。
我们的这件插曲在太后和皇上的刻意压制下变成了一桩无人了解前情后果的秘密,皇上不想追究因为心太急,太后不想追究因为不愿届时惠心有罪甚至连累到她个人,科尔沁更是不想追究既然无人愿意提就索性当一切无事发生,反正下一个公主,说不定哪天还会降临,满蒙的情谊,自然不是一个无宠无爱无子到了今日连她身都已遍寻不至的人可以撼动的。
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权衡,在这场权衡里,一个女子的悲壮,变成了夜幕下,火光里,最可笑的一场空谈,我捏着她的头发,我自作主张的违背了她的意愿。
这世上有一种爱,是有节制,有刻度,有标尺的,别再说天下无不是之父母,或者什么更深沉更有利更有深意的亲族之爱,我这个人向来打直球,我只知道,惠心不值得,千万个不值得。
也许,二十年来,到京城的奏折分明都到了,可回信,便是一分都没有。
只要一想到这个最现实的猜测,我就连带着头发丝,混着草原上金贵的水,疼了又疼。
再见到傅恒,已经时日良久,这是京郊的一个月圆之夜,行程太赶,众人疲累不堪,终于得了皇命在驿站简单休息一夜,此刻宛如他当时离开,黑夜里便是四处景色都差不离,可他脸上带着泛青的胡茬,走近我身边,开口道,“我回来了。”的时候,我只觉得心好累。
“哦。”我就像真的一直等在这里的样子,做的很像。
“瘦了?”他明明也很累,可是却站在我跟前执意要开展这个对话,不理我的冷淡,我也只得笑答,
“吃不惯东西嘛。”轻轻别过他伸过来想扶住我肩头的手,我脖颈上还有伤,不愿给他看到,傅谦和惠宁恰好经过,傅谦快步走过来,看到此情此景给我一个闪后的眼色,然后拉着傅恒走远热烈的谈起了京中事情,我感觉傅恒一直想要说什么,可是我现在真的没心思听,便和惠宁也一同也去了休息。
惠宁犹豫了好一会,才开口道,“太后也是有苦衷的。”
我望着她哭的桃红的双眼,只想冷笑,伸手抚上她头上太后新赐的白玉簪问道,“你是不是特别喜欢当人替身啊?”
她显然怔住了,上来就给了我一个巴掌,我本就身量变轻,被她打的磕在椅把上,本就眩晕,现下更是天旋地转,我不知死活的回头答道,“我恭祝你代替别人,繁花似锦,幸福绵长,岁月安康!”
“到底发生了什么?为什么他回来后这样,你也这样?到底发生了什么?”
我摸着额头出了的血,笑着做出恭顺模样,跪在她脚边伸手抹了抹擦在她鞋面上,她叫着躲开,我惨笑着看她见血惊恐的模样,“从前你便是要我给你擦鞋,从前你便是喜欢把人擦在脚底下,爱新觉罗惠宁,到底有什么,是你自己的?”
我跪下,只是因为我有爱,只是因为我还有想要护住的人。
外间不知何时竟然飘了雪,深秋时分合着落叶,居然就飘了第一场雪,我晃荡着站起来,伸手接下,望着她道,“您拥有的一切可真令人羡慕啊。”
尔晴出门就看到了一早就站在门侧的傅恒,现在收住也已经来不及了,冷风伴着眼泪,额头上又滴落了血,傅谦从转角处匆匆跟来,他刚想跑过来,见了那二人却就定在了那里,惠宁跟出门外,看到这一切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