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望着她们,突然觉得,她们或者看着我,原来是个贪得无厌的女人吧。
我指着自己,发觉自己好像真的没什么是能拿出去交换的。
长春宫无路,那我便去寿康宫。
我跪了几个时辰,她们都不见我,到了最后还是惠宁出来冷冷的问道,“到底什么事,太后还在休息,你同我说吧。”
我挂出一副讨好的笑容,站起来在她身边,思虑一会道,“我,虽然不是我主动的,可我救了你,是吧。”
她冷冷的看着我,倒是没否定,点头道,“是,算你救我一命的。”
“我本来也没打算让你谢我的,我只求你,看在我救你一命的面子上,求求太后,别让傅谦去西藏了,好不好?”
“他留下,时时刻刻念着你,想着你,你觉得才好?”
我赶忙摆手道,“我以后不敢了,我再也不说前几日那样的话了,我只是同傅恒生气闹别扭,你不要记恨我,我哪儿都不去了,今后我都不见傅谦了好不好?”
“你以为我是为了怕他见你才赞成这件事的吗?”
她这样说,我听着只想哭,可是咬着嘴唇不让自己哭出声,“不是,不是,我知道你不是的,你是为了他前程考虑,可是,”
“别可是了,尔晴,你担心的我何尝不担心,但是这是千载难逢的好机会,皇上能这么放心的让他去固然有草原上之事的信任,也有对长春宫如今尴尬处境的一个关照,这种一举两得的事情,我真的不明白你为什么不满意?”
我们俩在门前纠缠良久,宫中嬷嬷终于叫了我进去,我脚步慌乱的往里跑,径直跪下,望着太后的模样我只是胆战心惊,同样的话跟她说了,她却只是深究的看着我,仿佛在看一个奇异的生物般。
“难得养心殿,寿康宫,长春宫,富察府,心思合一,就凭你不同意,你觉得你是谁?”
我跪着望着那曾经面对了半天的佛龛,突然觉得我佛慈悲这种话,如何能信得?
我只好狠狠咽下一口吐沫,不知死活的开口道,“您还有个出了嗣的儿子,您为他筹谋自然应当,多年来在慎王府代表的旧势力和皇上如今的威望间,您利用傅谦两边撕扯,到头来撕扯到什么了?皇上本就敬重您,只要您什么都不做便好了,还要这样做的目的是什么呢?傅谦得了军功如何?皇上如今春秋鼎盛,就算没有嫡子,难道还没有其他皇子?难道下一代的帝王还能以兄及弟吗!?”
迎接我的果然是嬷嬷的巴掌,最近我被打惯了,也是不在乎了,自己挣脱起来继续说,“他能成便也是了,不能成呢?”
太后指着我气得颤抖道,“我看在惠心面子上,不同你计较,”
“您哪是不同我计较,您是怕我把一切说出来吧!”
“你敢!”
我摇摇头,不死心的问道,“我不敢,为了心姐姐,我不会说的,可是您当真不能拦下这件事?”
“这件事就是本宫一力主张的!”
我拖着沉重的步伐,不死心的又跪去了养心殿。
我是不敢,也不能说出惠心姐姐的事情,只得对着皇上把她的辛劳和苦楚和盘托出,皇上如今已经是很给面子的听完了我的前言不搭后语,然后点着桌子问,“尔晴,你想说什么?”
“藏南偏远,驻藏大臣一职,还望皇上斟酌再定。”
“这是你的意思,还是傅恒的意思?”心思敏捷的帝王,饶是我曾伺候在侧良久,说道这样的家国大事之时,还是不免对他陌生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