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这是自己醒来以后第一回喝酒啊,还喝的是自己十五万年前酿的酒啊,定要喝他个畅意快活。
鲤儿学着阑珊的样子端起酒碗,也学着她的样子嗅了嗅。
阑珊十分期待的看着他:“如何如何?”
鲤儿说不出是什么感觉,只觉得碗中之酒有一股沁人的味道,说不出是什么东西,但着实清甜。他朝阑珊点点头“好闻。”
“有品味!这可是我亲手酿的梅花酿,埋了十五万年,可香了。”阑珊端着大碗一饮而尽,随后大声喊了一句:“畅快!”
他低着头看那碗中的酒,无色,清澈的跟水一样,也不知是何滋味。心中一横,端起大碗喝尽了。
唇舌尖满是沁甜香味,应该就是卿卿说的梅花香了吧。他放下碗,舔舔嘴唇,觉着眼前坐着的阑珊晃了两下,他伸手想去将阑珊扶正,却不得。
“这是我第一次上战场前酿的酒,不过彼时我还不会酿,是哥哥酿给我的。”阑珊的手指划过酒坛的坛身,低着头,不知神情。
“那回哥哥酿了四坛,我得胜归来,刚好酿成,我们喝了三坛,剩下一坛我从未喝过,今日你有口服啦。”她支起下巴看着鲤儿,眼中波光流转,甚是俏意。
“卿卿,”鲤儿歪着脑袋开口,却不知他此时已然绯红了脸颊,“娘亲说,你是最关心六界生灵的人了,为什么啊?”
阑珊弯起嘴角,眸光深深,她沉默良久。
“我想守护。”
鲤儿皱起眉头:“守护?”
“对,我想守护。”阑珊低下头,敛去笑容,回想到记忆中的那片血色。
“小龙包。”她抬起头目光灼灼,直射入鲤儿的眼睛,问:“你觉得我是什么样的人?”
鲤儿想了想,“爱憎分明,重情重义,学识渊博……”
“停停停!合着你给我背书呢!”阑珊无奈的揉揉额角,又倒了一碗酒。
“不越雷池一步,心有所向,与旁人不同。”
阑珊端酒的手抖了一抖,撒了大半出来在身上。
他……
怎么看透的?
她放下酒碗,深深的看着鲤儿。多少人对自己的评价,都是“放肆恣意,舍身忘死,爱憎分明”除了哥哥和楚深,再无人这般评价过她,甚至都不如这清晰透彻。
“我,说错话了吗?”鲤儿看阑珊不吭声,有几分忐忑。
“没有。”阑珊摇摇头笑了。她的小龙包啊,当真是可心人。
“那,卿卿。”鲤儿深吸一口气,似下了决心一般“我觉得那个总是调笑我,在我揍完人时笑的开怀的卿卿,是最好的。不需再多掩饰了。”
阑珊看着他那清澈的眼神,心中又是温暖,又是苦涩。她闭上眼。
她其实,有些累了。
她三千岁就披甲上战场了,战场杀伐五千余年,她见过了太多的生死,都只是为了偿还那一份罪业。
“我出生之时,无父无母,从不知道他们是谁,生的什么模样。”她喝干一大碗酒。
“一户夫妻收留了我,我便在他们那里长到十二岁。忽然有一天,有人发现我是只白凤凰,匆匆忙忙便去秉明那时鸟族的族长。凤凰朱雀,是这六界光明火种的象征,是祥兆,而我偏生是只白凤凰,没有高贵的金红色羽毛,是不祥。那对父母心知我不能再待下去了,便带着我逃离了那个村子。”鲤儿看着阑珊面色平静,语气毫无波澜,轻轻皱眉。
“我们逃到一处山林躲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