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爱他这件事,却是从来毋庸置疑。
只不过,我母亲到底为因他父亲……,我不杀伯仁,伯仁却因我而死。
这个坎,我……终究是过不去。
但是我锦觅做事,向来讨厌拖泥带水。既然已经下了决定,哪怕我的心疼的在滴血,我也一样要继续。
我没有带任何侍从,孤身一人来到了润玉的璇玑宫。
璇玑宫里的摆设自打我和润玉熟了之后,便已然不复之前的飘渺如仙,我向来贪图享乐,在润玉的宫殿里加了很多乱七八糟的东西。也不知道以后……还有谁会对我有这样的耐心。
算了不想了,再想心又要痛了。
润玉正独自坐在树下品茶,周遭全是我送他的昙花,一朵花都没有,光秃秃的看起来甚是凄凉。
润玉抬眼看见了我,很是惊喜,立马站起身来,向我快走了几步,想要来搀扶我。
我立马不着痕迹的避开了他想要来搀扶我的手,侧过身体,佯装快步向树下的茶座走去。
“夜神殿下怎么还留着这些花?昙花只在夜里开放,白日里院子里若是也放着这么多,光秃秃的难免不好看呢。”
润玉却是随之缓步而来站在我身侧,冲我温声道,
“无妨,润玉这里,平日里本也就没什么人来。更何况这些昙花种子是觅儿送我的,润玉看着满心欢喜尚来不及,谈何嫌弃?”
我看着润玉清俊的身影立在我身侧,又对我如此温声细语,只觉得心里酸涩极了。
这样不行,再这样聊下去说不得会把我本来就好不容易下定的决心动摇。
于是我正襟危坐,示意润玉坐到我对面。待润玉坐下后,我深吸一口气,下定决心,抬起头来,朝着润玉肃声言道,
“夜神殿下,实不相瞒,锦觅今日来乃是……”
岂料我话音未落,便看见端坐在我对面,君子端方冲我微笑着的的润玉竟突然一个侧身,手捂住胸口,凭空喷出一大口血来。
那么鲜红的颜色,将润玉雪白的衣衫都浸透了。
我顿时惊呆了,这……这是怎么了?!我也顾不得许多,立马奔到他身前扶住他,开始掐诀给他输送灵力。
这是怎么一回事儿?润玉的伤势……怎会如此严重?
正在此时,润玉的宫侍邝露前来送茶,见到此景,竟是毫不慌乱,见我施法完毕,立刻便安排人将润玉送到了卧室,供他休息。
我见邝露将一切都安排的井井有条,便在她忙完后将她叫了出去,询问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邝露看了我一眼,明显有些犹豫。我顿时急了,
“有什么事你倒是快说啊,这么吞吞吐吐干什么?”
“……夜神殿下原本就因洞庭水族之事被天后惩罚重伤未愈……前些日子又……旧伤未愈又添新伤……所以才……”
我听完邝露的解释心突然就更疼了。无言的回房,坐在床边等待着润玉醒来。
这……可如何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