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不觉,我爹爹故去已有十年之久。
要说起来,这十年里大事倒是没发生几件,可鸡毛蒜皮的小事却是层出不穷。
譬如月下仙人已经同缘机仙子成婚,而今开始哄骗那些刚刚得道的小神仙做自己的试验品。
又譬如我因为收复我爹旧部的手段太狠了些,不怎么像以前那样得天帝的喜欢。
还譬如颜佑和鲤儿已经在洞庭湖安居了下来,听小紫的工作报告说,自打我撤了润玉去帮扶颜佑的助手之后,颜佑也开始慢慢的学习如何治理自己的水域了。
都不是什么大事。
事实上,而今天界唯一需要忙的大事,无非是我与天帝长子润玉的大婚。
是的,历经十年之久,以润玉的心机手腕,也依旧没能得承储君之位,他在天界的地位,依旧是那个不尴不尬的庶长子。
顶破天,也不过是由以前默默无闻的庶长子变成了而今在天界炙手可热的庶长子罢了。
我知道天界中有很多人都为润玉不值,不明白天帝究竟在想些什么。
要我说,有什么可想不明白的,摆明了不过是天帝偏心而已。
要不是旭凤实在是于心机谋算一道上并无太大天赋,而润玉又实在是德才兼备于天界威望渐升,我豪不怀疑天帝会把旭凤扶上储君之位,再把润玉变成他心尖尖的垫脚石。
哦,也许他直到现在也还没有放弃这个想法。
我爹爹和临秀姨的死因,我也早已查明,凶手果然就是穗禾。
当然了,我去找穗禾报仇的时候也无可避免的受到了旭凤的阻拦。
我也因此和旭凤决裂,几百年的交情,终究走到了尽头。
不过也没有关系,明天,一切的一切,都将迎来最终的结局。
唉,我这个人,果然是心理素质不太行,以前但逢大考,考前我就容易紧张睡不着觉,没想到到这儿来都这么多年了,这个毛病也依旧没改掉。
我在床上翻来覆去的睡不着,差点没把自己变成一个在锅炉上的煎饼。
算了,我懵着头从床上坐起来,睡不着就睡不着吧,没事儿干嘛为难我自己。
于是我撩开床纱,随手披了一件单衣就下了床,蹬着我的小猪拖鞋走到门口,准备到我的小花园里去坐一坐。
看样子今天晚上的月色还不错呢。
熟料我刚一打开门,就看见润玉长身玉立站在我的门口,见到我居然没睡打开了门还一副很惊讶的样子。
月夜清寒,更深露重,这傻子没事儿站在我门口干嘛,有事不知道敲门找我吗?
我看见他墨色的发丝上都带上了水汽,走进几步一摸,果然,连暗纹白衣上都有些潮湿,这个傻子,也不知道在这儿站了多久。
我拉起他的手,连手都是冰凉冰凉的,将他整个人拉进我的屋子里来。
把他按在双人沙发上,从我的柜子里拿了一件大衣过来给他掐诀换上后,我才坐到他的身边,把他的手握住放在我的膝上,开口问他,
“好了,大半夜的站在我门口又不进来,说吧,又发生什么事了?”
润玉垂下了眼眸,紧了紧我的手,没有说话。
我暗地里翻了个白眼,怎么一遇到事儿就喜欢憋在自己心里,也不怕把自己憋死了吗?
可是好歹也和他在一起够久了,一物降一物,我自然也有我的办法。
我深吸一口气,做好了心理准备。
然后一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