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但是我黑暗长夜中的光明,崎岖道路中的灯塔,极度冰冷中的温暖,也是我身处沼泽的战友,孤身绝境的同伴,漫漫宇宙中能和我一起走过无边岁月的爱人。
六界中人称我为六界第一醋坛,我心中嗤笑,那是你们不懂得觅儿于我心中的意义。
所以今天我在布星台上没有看见觅儿的时候才会有些奇怪,这是发生什么事儿了?
布星台的中央有一个巨大无比的黑洞树立着,虽然看起来杂乱无章可仔细看看,却又觉得有无数玄妙的哲理蕴含其中。
不知为什么,总感觉里面有什么东西在召唤我。修为到了我如今的地步,世上已少有我不敢探之地。
于是我凑进了它,微微一抬步,便跨了过去。
可跨过去后,我却稍稍失神。
无他,实在是对面端坐饮茶的那个人,实在是太令我惊讶了。
要说这周遭的环境,我也很是熟悉,不过是一个去除了觅儿各种摆饰的又一个布星台罢了,仿佛刚刚的黑洞不过一个镜子,完美复制了对面我的世界里的一切。
在我的前方,另外一个润玉的背影端肃沉稳,正在饮茶。
我轻轻走上前去,在他对面坐下。
我从未以这样的角度观察过我自己,却也微微有些意趣。
另一个我身着天帝冕服,头戴玉冠,手悬人鱼泪,人鱼泪上却又并无觅儿春华秋实的痕迹。
我大概也猜出了他的处境,估计和我差不多,不过神情这样冷硬寂寥,莫非是和另一个觅儿吵架了?
于是我也不客气,直接挥袖变出了一座棋盘开始和他手谈,觅儿的棋艺练了几万年也一如既往的糟糕,和别人对弈他们又从来不敢赢我,自岳父死后,好久没有好好下上一局还真是有点手痒。
也不知另一个我棋艺如何?
示意他执黑子先行之后,我端起茶盏随意问他,
“怎么,看你这一副严肃的样子,和觅儿吵架了?”
对面的润玉本是在观察棋局,听闻我此言,却是抬眸扫了我一眼,微一挑眉,轻声答到,
“……吵架?和……觅儿?”
我一见他这副样子,虽说感觉到有哪里不对,可这到底是另一个我,换句话说,是我这大千宇宙中的另一个兄弟,于是我将心里哪点儿异样压了压,拿起一枚白子,继续道,
“是啊,哎呀不是我劝你,老婆这种生物,有的时候的确是不讲理了些,可我们堂堂男子汉大丈夫,难道连这点儿度量都没有吗?”
润玉却是将棋子转了转,瞥了我一眼,淡声道,
“并不是每一个人,都有你这样的运气,能够和自己的心上人在一起。”
这是什么意思?是另一个觅儿太难追还没嫁给他,还是这个润玉太笨了没把觅儿救回来?
我终于知道哪里不太对了,对面这位润玉原来和我的遭遇完全不同啊。
于是我轻咳一声,对他拱了拱手,给他做了下自我情况介绍。
“在下润玉,花神水神锦觅的丈夫,六界之主,不知阁下……?”
润玉叹了一口气,复杂的望了我一眼,也朝我拱了拱手,道,
“在下润玉,独身一人,天界之主。”
现在还独身一人,真是……真是有那么一丢丢的惨。
于是我也识趣的略过了这个话题,开始认真的和他下棋起来。
熟料对面的润玉却是对我和觅儿的事迹尤为感兴趣,问了很多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