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话未说尽,突然觉得唇上一阵微凉,竟是润玉伸出一根如葱般的食指,竖在我的樱唇之上,示意我毋需再讲。
润玉的体温较正常人低些,正如他的性子般,清冷凉薄。
我脑子一热,不知抽了什么风,居然丹唇轻启,一口咬住了他的手指,见润玉神色弗悦,方才松开了嘴巴
。
“润玉,我馋冰棍儿了……”
润玉眼中升腾起绵绵恨意,似是后悔为什么要答应锦觅不会再打我。
“你肯定不知道冰棍儿是什么东西,那是我们老家的一种食物,将奶油啊糖啊,冻成巴掌大的冰块儿,中间再插一根木棍儿,可好吃了。”
“润玉,你为什么不说话呀?”
润玉面有愠色,转身便走。
我连忙拉住他的衣袖,心想既然你大半夜的来套路我,那我便要反击回去。
“润玉,你觉得我长得……可有几分像令堂?”
润玉闻言,一双涣散的眼睛聚起了焦。
“还记得我穿过落霞锦吗?一身大红,该有几分鲤鱼精的样子吧!”
“我想过了,大禹治水,功在疏导!你将来的变态与黑化,究其根源,是在于你有一个不幸的童年!而我呢,正好非常有爱心。你不知道,我在老家还收养过两只流浪猫呢!”
“让我用我的爱与真诚,融化掉你心里的冰川,慢慢感化你吧。虽然我吃点儿亏,但谁让我善良呢,就收你做我的干儿子吧!”
一句话惊得润玉目眦欲裂,我却心中暗爽,心想我这种气人之法讲究的就是一个出其不意,可看着润玉举起的手掌,我马上就变了脸色。
“你……你你你不是……答应锦觅不……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次日清晨,锦觅坐在床前,正一圈一圈地在我身上缠着包扎用的白布。
“你们这是搞什么啊,说好的打穷奇,又要向后推迟几天了……”锦觅噘着嘴道。
“我没事……我有灵力护体,恢复得快!”我从层层叠叠地白布中探出个脑袋说道。
锦觅轻轻揪着我的一缕乌发,盱衡厉色道:“润玉都说不再为难你,你又何必气他!虽然不知你们说了什么,可是他打了你之后,便化作龙形向远处飞去了。我们虽不知他在何处,可这一晚上龙吟之声不止,半个魔界的人都被吵醒了。”
我又将头埋进白布里,嘴上却并未饶人:“那也是他利用我在先。我有预知未来之能,若不是他昨天晚上动了什么坏心思,想利用我来占卜未来之事,怎么会来找我?而且他这个人看似温柔和善,其实多虑多思,什么都藏在心里。我正好让他有个机会,将心中的怒气发泄出来,这样才不会肝火郁结,暴毙而亡啊!我这简直是以德报怨!”
锦觅怒极反笑:“这莽莽天地之间,也只有姐姐你敢对夜神殿下如此了。你知道吗,夜神殿下为此还发生了件趣事儿!昨晚魔界云迷雾锁,黯淡无光,夜神殿下一不留神,居然被树枝刮到了脖子,现在旭凤正用仙法帮他疗伤呢!”
我想象着润玉愤怒地一头飞向无边黑暗之中,却被树枝刮到脖子的奇幻场景,忍不住笑出了声:“如今大敌当前,我们怎么能将灵力浪费在治疗这种小伤上呢,锦觅,走,带我去给夜神殿下包扎!”
“啊?可是你自己还没好呢……”锦觅停下缠白布的双手。
我干脆挣脱了全身的白布,坐了起来:“润玉打我根本没用全力,看似伤得严重,其实我早无大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