润玉的眼神迟疑了片刻，失落的神色转瞬即逝：“来日方长，说不定哪一天你就会改变心意，心甘情愿地呆在我身边一辈子了。”

    我紧靠在润玉的胸膛上，内心五味杂陈：真是条傻龙，你可知慧极必伤，情深不寿的道理？我本就是个极普通的女子，机缘巧合之下，来到这个世界胡闹一遭，还对你千般万般的不好，又何德何能让你倾心相付呢？

    余霞成绮，夜色将至，幽静闲适的姻缘府客房内，静谧安然，无人言语，只有那盏木兰长明灯，火光幽幽。

    润玉伸出二指翘起我的下巴，低头在我的丹唇上细细厮磨，微冷的舌头轻轻撬开我紧闭的齿关，温柔地掠过每一个角落。我被吻得心神荡漾，从他的薄唇到下巴，一路向下，最后在他微动的喉结上久久停留。

    情浓意至，灵修似乎成了水到渠成的事。

    我抬手取下发上的蝴蝶银珠钗，乌云般的长发簌簌散落在肩头。

    润玉将十指插入我的发中，感受发丝如墨般在指间缓缓流过，漆黑的眼眸中，映着的满是我的影子。

    我伸出微烫的手指，指腹在润玉分明的锁骨处流连，见润玉并不抗拒，便用指甲轻轻勾开衣领，试探着向更深处探去。在将要触到润玉的左胸口时，忽的，我感受到润玉微不可察地向后瑟缩了一下。

    我立刻想到了什么，松开手，跪坐在他面前，惺惺然仰视着他。

    “没什么，一块疤，我手臂上也有一块。”润玉故意说得云淡风轻，可神色却是掩饰不住的拘谨。

    可我知道，胸前这块疤，是逆鳞之伤；手臂上的那块，是火灵珠之痛。

    “对不起。”我抬头看着他，很用力，很用力地说道。

    “对不起，我之前对你那么糟，轻薄你，气你，喷你，揶揄你，我怎么这么不好，我真是个坏女人……”我情绪激动，忍不住哭泣起来。

    “我本只想着，来这里游戏一场……可我……我怎么忘了……你也是活生生的人啊……”我伸出双手掩着面，泪水从我的指缝向下低落，几乎泣不成声。

    润玉似乎是被吓着了，理了理被我弄乱的衣领，轻拍我的后背安慰着我：“露儿莫哭……其实我是条龙。”

    我被润玉这一句话逗得失了悲意，抬起头来望着他，几滴泪珠还挂在我的睛睫之上。

    “不过提起此疤，我好像想起了些什么来……”润玉沉吟半晌，“露儿，这世间可有个叫云梦泽的地方？”

    我用手背胡乱擦了擦眼泪，哑着嗓子答道：“有！看来你是想起来了。你放心，不论将来你要经历什么，都会有我陪着你……呃，但是这个并不是我要陪你一生一世的意思！”

    润玉不知从何处掏出一块方巾，仔细擦了擦我花猫似的脸：“再哭眼睛便要哭肿了。云梦泽日后再提，只是我突然想起旭凤他们下凡历劫，不知会不会有魔界之人暗中行刺，我想我还是亲自下凡一趟，方才安心。”

    我用力地点了点头：“好，我随你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