化妆虽不比整容,可当我看到一刻钟后,润玉见到簌离时那张惊喜的脸,我还是在心中暗下了决心:以后再也不要随随便便地在润玉面素颜了。
那一夜母子畅谈心事,我被孤零零地扔在客房里,怎么也睡不着。
因为,我觉得自己做了一件好事,很开心,很开心。
润玉不必对着紧闭的云梦泽的大门跪喊“不求母亲原谅,但求来日方长”,簌离也不必独自一个人承担一切,夜夜哭到肝肠寸断,他们母子二人,终于有了属于彼此的时光。
“润玉,你小时候脸圆圆的,怎么多年不见,变得这般清瘦,是荼姚那毒妇不给你吃饱吗?”
“润玉,你的衣服怎么都是白色的?白色的确衬得你仙气飘然,可你还年轻,总该穿些鲜亮颜色。”
“润玉,那个邝露小丫头是不是喜欢你啊?不然怎么会为了你的事劳心劳力……什么?你们居然已经相好了好几年了?哎呀,那我当时那么凶,在她眼里岂不成了个恶婆婆?不行,我要挑几个最大的夜明珠送给我未来的儿媳妇儿……”
“母亲,人家还没说嫁给我呢。”润玉轻声说道。
“我儿这般出类拔萃,邝露姑娘还能上哪儿寻来一个比我儿更优秀的夫君?你啊,就是太过拘谨矜持,居然为了我这个老女人将人家独自一人扔在房中。邝露姑娘那眼神儿一天能在你身上顾盼好几百次,你却就知道守着我,木讷!今天啊,你的房间给鲤儿住,你去邝露的房中休息!”
想不到寻回了儿子的簌离仙子,居然是个有些唠叨的慈祥母亲
润玉还欲辩解几句,簌离却已先行离开。见我缓缓走来,润玉只得为难地笑了笑。
傍晚时分,我在洞庭湖闲逛乏了,便回了房间,见润玉着了一袭青黛色的衣裳,正襟危坐在屋内的梨木椅上,似乎也是刚刚进来。
润玉见我回来,居然一脸绛红色:“母亲要我来坐坐,我也是实在没处去了……你若要歇了,我便去彦佑的屋里。”
明明曾经差一点就灵修成功了,可这次毕竟是在母亲家中,润玉显得有些羞涩。
我鼻尖微动,嗅到空气中弥漫着淡淡地香气,在屋内查看了一圈,果然发现角落里新增了一个银质镂空香薰炉,烟气从炉盖的空洞中缓缓缥缈。
润玉见我端详着那香薰炉许久,便猜到了炉内燃的是什么香,不由得耳根子发红,楚楚可怜地望着我:“这并非是润玉所为,润玉这就离开……”
我连忙拉住他的衣袖,阻止道:“龙哥莫怕,这是我见洞庭湖太过潮湿,让彦佑帮我寻来除湿的沉香木,只是我闻着这香气不纯,怕是沉香木成色不好,故而看得久了些。”
润玉的一颗心终于放了下来:“润玉也想母亲不会是那种人……呃,不,润玉的意思是天色已晚,还是早点去彦佑的房里……”
我压着润玉的肩膀,示意他坐回椅子上,双手勾着他的脖颈,妩然一笑:“可你我是正经的男女朋友,灵修之事,合情合理合法,又何必借外物来催助?”
润玉双目涣散,眼神空洞地看着我,我正以为自己又一次撩拨失败了,却听见地上传来窸窸窣窣的声响,低头一看,好长的一条龙尾!
还没等我发出惊呼,双唇已被覆得严严实实。